这才是最重要的。

就像是从一堵看似密不透风的墙壁上，寻找一道可以自由穿入的缝隙。

“刻晴。”玄理收起斩灵之剑，随后问道：“几个月后我要参加的斩妖比赛，是由璃月七星共同商定的，不知道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多此一举。”刻晴不假思索地说，“仙人与人类，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存在。用这种比赛的形式来试图拉近两者的距离，也只是白白消费人力物力。”

的确，一开始举办比赛的目的只是因为，许多璃月民众开始对仙人感到恐惧。

不过这与璃月港居民信仰岩王帝君并不冲突，帝君对于璃月而言太过神圣不可或缺。

帝君是行走的璃月历史，是活着的传说，是‘灶火之神’和‘契约之神’，他创造了第一枚摩拉，他是当之无愧的璃月港的缔造者。

因此以上种种，帝君才会受到璃月港民众的爱戴与尊重。

而那些远居于绝云间，平常不会抛头露面的仙人，是不可能得到和帝君一样的待遇的。

说起来，无人恐惧仙人，反倒显得有些奇怪。

对于某种拥有强大力量且完全不受控的未知存在，恐惧才是人类的本能，而非敬畏。

恶鬼，狼人，吸血鬼，克苏鲁，外星人，邪神，甚至是超人，都是如此。

“是么？”玄理不动声色，继续问道：“可现在的璃月还处于神治时代，神明统治着人类，如果人类无法信任统治自己的神明，危机会出现，璃月还会像现在这样一片祥和么？”

玄理当然知道璃月会在帝君假死后进入人治时代，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了解刻晴的内心想法。

“人类最应该信任的，并非帝君或什么仙人，而是自己的双手。”刻晴的语气愈发肯定，“应需前往的未来，当用双手亲自开辟。”

“帝君的溺爱之下，越来越多的人变得懒惰，不思进取。可这样懒惰的人类，放弃了生而为人的骄傲，又有什么资格被帝君所爱？”

“当然。也有像你这样的人。”刻晴说着看向玄理。

“因为被仙人垂青，获得了巨大的力量。不会赞同我的观点。在你们的比赛结束后，会有更多的人前往绝云间访仙求道，梦想拜入仙人门下修习仙法。可又有多少人最终能被仙人收为弟子？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这样做都是在虚度光阴，蹉跎年华。”

希望人类拥有生而为人的骄傲，不依赖于仙人的力量么……

并且认为仙人弟子这一存在，会引导部分民众一味访仙求道，从而忽视‘人’的力量。

刻晴说的，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绝云间的绝大多数访仙者，确实是在将宝贵的年华浪费在访仙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上。

玄理没有说话，刻晴的发言让他陷入了沉思，甚至连吐槽的心情都没有了。

说到底，帝君以外的仙人究竟该以什么身份存在于璃月呢？

仙人们拥有超乎常人想象的力量，注定会被人恐惧，被人追崇，这是无法更改的现实。

“刻晴大人！”

正当两人之间陷入沉默时，一个戴着眼镜的管理人员模样的年轻男性走了过来。

“工人们忽然坚持今天要停工一天。”他的额头上不停渗出细密的汗水，“不管我怎么劝说也没用。”

“我去看看。”刻晴没有多说，立刻前往施工现场，一探究竟。

“等等。”就在眼镜男子也要随之一同前往时，玄理一把拉住了他。

“我有事情想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