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没有尝试偷袭我。我现在状态很差，可以说是强弩之末。又跟你离得这么近，你难道不动心吗？”

郑鸣突如其来的平淡声音打断了思科乌特的叙述。

“想过。但我不敢，也不能。”

“很好。你很聪明。最后一个问题。因为我你的同族几乎死绝了。你难道不恨我吗？”

听到郑鸣的询问，思科乌特低伏的身子一颤，随即他抬起了头，脸上甚至露出了淡淡的浅笑。

“恨？不！这些是强者才有的特权。对于我们来说考虑怎么存活下去就已经精疲力竭了。”

“那你就不想报仇？”

出乎郑鸣意料之外的是，面对它的逼问，思科乌特表现的是近乎冷酷的平淡。

“为什么要报仇呢？他们向您发动了战斗，用尽手段后最终失败。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更改，我现在能做能想的不是怎么向您复仇，而是怎么带领族群幸存下来。不至于让传承灭绝。”

“这就是你跑过来向我表示臣服的原因？”

“是的。大人。我的判断是只有臣服，传承才能得以延续。”

“你就不怕我赶尽杀绝？”

“如果您想杀我，悉听尊便。”

“你不反抗？”

“我反抗有用吗？”

“没用吗？”

“有用吗？”

郑鸣语气急促的不断逼问之下，思科乌特冷静沉着的回答着。双方在彼此的反问之中均都闭上了嘴。

二人相互对视着，默不作声。只是双方的眼神略有差异。

郑鸣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其中闪烁着冷芒。而与之不同的，思科乌特眼神平静，古井无波。

随着二人沉默对视，空气像是要凝固住了一般。二人之间的氛围变得寂静又沉重。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它还是一如既往的居高临下，而他也是一副问心无愧的姿态。

思科乌特额头上的细密汗珠相互凝结，最终顺着脸颊滑落，流进了他的嘴角。他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味蕾顿时在刺激下像大脑发出了讯息。

咸！涩！一如泪水的味道。就在他这般想着微微走神之时，一阵清爽的大笑声传来。

“哈哈哈。好。我开始有点欣赏你了。起来带路吧。先给我找身衣物，再带我去你刚才说的传承密室。”

“谢大人。不杀之恩。如大人不弃，小人必定誓死相随。”

思科乌特听出了郑鸣的言外之意，意识到捡了一条命的他，连忙大声道谢的同时磕起了头。

“砰。砰。砰……”

沉闷的撞击声接连传来，郑鸣静静地注视着不宜一丝余力叩首的思科乌特，没有出声阻止。它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端倪。

直至思科乌特的额头上血迹渐多，地面开始被鲜血染红之时，自觉敲打够了的郑鸣这才淡淡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