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断续续的赵老爷,今天难得的清醒,甚至开口说话了:
“夫人啊!安邦还有几日才能到,为夫怕是撑不了那么久了。”
就算赵夫人在精明能干,双眼也哭得红肿:
“管家已经出发五天了,想来安邦也快到了,请老爷放宽心。”
其实赵夫人心里清楚,成都到渡口五六百里,一来一回,起码半月的时间。
“咳咳……”
又咳血了,女儿也是高烧不退,时而清醒,时而昏迷。
赵夫人心都快碎了。
然而破鼓万人捶,一些窥视他们亿万家财的人,“逼宫来了”。
外人到还好办,可这些人偏偏来自家族内部,而且人家还有理有据。
“妾身知道老爷有事要托付给安邦那孩子,可老爷你一定要吃点东西才能支撑到安邦来啊!”
“老爷,来喝点人参粥。”
就在此时,一名下人匆匆忙忙进来通报:
“老爷夫人,族长带着一帮人闯进来了,小的拦不住。”
“他们要干什么?老爷这些年可没有少照顾族里的人,光是族产,就捐了五百多亩良田,他们还要干什么?”
一群族人已经气势汹汹地不告而入:
“不干啥!就是赵家的家产不能落到外人的手里。”
赵夫人愤怒地盯着一群不速之客,赵家族人在族长的带领下,径直闯了进来。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妾身娘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赵家族长年近半百,有一个秀才功名,听说还是赵老爷出钱帮忙捐的。
“弟媳妇不用拿你娘家人来压老赵家,咱们老赵家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的嫁妆尽可带走,余下的都是赵家人的族产,就算到成都府公堂上,也是这个理。”
赵夫人此时不在悲伤,而是冷笑道:
“难道芝雅的嫁妆你们也要私吞?你们能承受李指挥使的怒火?”
族长对着躺在床上气得脸色发青,浑身颤抖的族弟一拱手道:
“咱们老赵家嫁女儿,自然有一笔丰厚的嫁妆,这就不需要夫人操心了。”
赵夫人的丈夫还没有落气呢?人家就直接把她踢出了赵家,把她当外人了。
这就是吃绝户啊!
如果她娘家没有势利,被发卖都有可能。
现在族长觉得自己仁至义尽了,还让她带着嫁妆离开。
赵老爷终于缓过气来,语气十分坚定地说道:
“痴心妄想,我的财产全部给我女儿做嫁妆,你们谁叶别想要一分。”
赵家族长看了看气息奄奄的赵老爷,慢条斯理地说道:
“贤弟啊!你说了不算,家规宗法说了算,赵家祖宗早就有规定,无子继承之家,家产尽归族产,任何人不得例外。”
“是啊!你怎么可以把亿万家产全部用来做嫁妆,我们坚决反对。”
“芝雅那丫头怕是无福消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