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能分辨出来的字本来就有限,而对此时的秦奋来讲,有价值的内容就更加的有限了。
上面出现了四个人物和一匹骡子,有爹娘,有一个叫兰子的人,还有一个孩子。父母叫什么没写,孩子叫什么也没有写。只是让家里的孩子不要去逗大牲口,免得被踢了。再就是提到了一口井,在他家乡的村口处。
秦奋看来看去,从这上面,实在是找不出更有价值的内容了。仅凭这点儿信息,这可怎么找呢?怪不得都这么多年了,王所长和自己的父亲也没个结果,村口有井,媳妇或者妹子叫兰子,这样的人家可不要太多了。
现如今可不像后世,还能通过大数据,把社会上的人员信息档案筛查一遍。这个年月,想要找到这样的人,似乎就只有一个办法,碰运气!
秦奋也不知道,他的运气会怎么样,反正自己记住一点,无论去了哪个村子,都找人打听打听,这个村里有没有当年当兵了,没有回来的人。再就是打听打听,有没有叫兰子的人罢了。再多的,他现在也没啥头绪。
夜色很快就降临在了这片大地之上,正当秦奋吃饱喝足了准备再看一本书的时候,他的房门突然就被人给敲响了。
“秦奋,秦奋?开开门了嘿!”
房门外,一个人哐哐哐的拍了几下他的房门。一边拍,嘴里还一边喊着他的名字。
秦奋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书,然后打开了自家的房门。一看之下,是住在他对面的闫解放。
“解放哥,怎么了?”
“秦奋,开会了,三位大爷召开全院儿大会呢,每家都得去一个人。”
“怎么又开会啊!这大冷的天,出什么事儿了?”秦奋习惯性的抱怨了一句。这句抱怨完全没有过他的脑子就说了出来,可以肯定的是,原主绝对是对此深恶痛绝了,故此听到开会这两个字,抱怨自然而然就从他的口里说了出来,都形成了肌肉记忆。
“嗐!走吧,去晚了还得被他们呲两句,不值当的。”说着,闫解放就拽了一下秦奋的袖子,让他跟着自己一起往中院去。
秦奋和闫解放一起来到了中院儿,随后就找了个地方坐下,等着院里的人都来齐。秦奋朝前看了看,三个中老年大爷坐在一张破旧的八仙桌旁。在八仙桌的前面,一边坐着的这个院里的傻柱,另外一边坐着的是后院的许大茂两口子。
秦奋想来,今天的这个会,大概齐是跟这两家有关了。
不过不管发生什么事儿,秦奋都是一个吃瓜群众的角色。他在这个院里的存在感很低,起码是他的灵魂来了以后,存在感很低。
“今天召集大家来,是因为咱们院儿出了贼了,出了大贼了!”二大爷首先开口了,秦奋听他们说了几句就听明白了,原来是后院的那个许大茂家丢了一只鸡。
按说一只鸡而已,他家不缺钱,他的工作又好,一只鸡还不至于让这个许大茂怎么样。但似乎这个许大茂本来就和那个傻柱有仇,非要揪着这个事儿不放,这才把事情闹得有点儿大了,惹得他还要跟着来挨冻。
听着前面的几个大爷“断案”,秦奋也是感觉挺好笑的。这断的什么案啊,明显就是一大爷在偏帮那个叫傻柱的。
一个会开了个十分八分的,除了让那个叫傻柱的承认了,是自己打击报复偷了别人的鸡意外,也就是赔了几块钱了事。
折腾了大伙儿这么多人来,也就为了这么点儿屁大的事儿。
看完了这跟小品一样的一场戏,秦奋就再次朝着自己的屋里走去。一边走,他还一边暗自琢磨,看来这个大院还真是挺有意思啊。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要分派。如今看来,这傻柱和那个一大爷,明显就是一派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就把这么个偷鸡的事情给遮掩过去了。其实秦奋相信,这个院里大部分人都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但看破不说破,大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罢了。
如此一来,这样的场景就更加的像一个小品了。
而他就是坐在舞台下面的一个吃瓜群众。
做群众好啊,吃着瓜,看着戏,也算是丰富了此时极为单调的业余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