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是睡过头了。”
许大茂也没多想,一边下台阶一边说道:“行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成,谢谢您了三大妈。”
“举手之劳罢了,哪里当的一个谢字,你路上小心点啊。”
“嗯,我会留神的。”
…………
大约一个小时后,正埋头处理文件的李怀德,突然听到秘书来报,说是许大茂求见。
听见这个名字,李怀德当即愣了几秒,颇为诧异的说:“他不是腿断了吗,咋来厂里了?”
秘书答道:“我看他走路是有点瘸,但没有拄拐,想来没啥大碍了。”
李怀德不过是随口那么一问,又不是真的关心许大茂,所在听完秘书的回答后,他淡淡的道:“让他进来吧。”
少顷,许大茂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一见到李怀德,他便送上马屁:
“厂长,恭喜您升任厂里的一把手,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惜当时我腿脚不方便,没能第一时间向你送上祝贺,请您千万不要见怪!”
自打升官后,李怀德的耳边尽是阿谀奉承,自不会将许大茂的话放在心上。
“好了,你的心意我领了,还是说说你找我什么事吧。”
许大茂没料到李怀德会这么直接,一时之间竟呆立在了当场。
见此情形,李怀德眉头一皱,口气很是不悦的说道:“有话就快点说,没看见我正忙着吗?”
“呃……”或许是被李怀德的态度吓住了,许大茂赶紧从里衣摸出三根小黄鱼,将其放到办公桌上,一脸谄笑的说:
“厂长,是这么回事,我这腿短时间内怕是好不了啦,但我又想继续为厂里做贡献,所以您看……能不能给我调个岗位?”
李怀德看了眼桌上的金条,眼波闪动了两下,轻声细语的问道:“许大茂,我记着你是贫农出身,家里应该没有这些东西吧?”
许大茂明白李怀德的顾忌,忙低声解释道:“您尽管放心,这些东西是我从我前妻那弄来的,来路绝对没有问题。”
“你前妻?”
“是呀,她叫娄晓娥,咱们轧钢厂以前就是她们家的产业。”
“哦,娄半城的女儿呀,那怪不得呢!”
既然说到了这个话题,李怀德便多嘴问了一句。
“有这么个家境优越的岳家,你咋就把婚离了呢?”
许大茂虽然近段时间没怎么出门,但还是通过报纸和收音机,对当前的局势颇有了解,因此一听到这个问题,他立即义愤填膺的表示:
“厂长,与您这样的大人物比起来,我许大茂是没啥大见识,可在大是大非上,我还是拎得清的。
像那种家庭,我只恨没早点与他们断绝关系,拖了那么久,我的良心实在不安,感觉有愧组织上的栽培!”
说着,他还不忘摆出一副惶恐的样子。
李怀德笑了,拍着手道:“好,你能够及时与那些人划清界限,说明你的思想觉悟还是很高的,厂里现在就缺你这样的人才。”
许大茂大喜,又是一通马屁奉上:“您过奖了,我之所以能有这种认识,完全是托了您的福,要不是您时常言传身教,我哪里会明白这些。”
正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李怀德被许大茂拍的爽了,笑着摆摆手:“好说,身为厂里的领导,以身作则是我应该做的。”
“瞧瞧,就凭您如此虚怀若谷,上头就应该再给您加加重担。”
“行了行了,适可而止,有些话可不敢乱说。”
示意许大茂打住后,李怀德先用文件将金条盖住,然后才端起茶杯,边品茶边慢条斯理的说:
“以你如今不能再担当放映员这个情况,的确该对你的工作做出一定的调整。嗯……你自己有什么想法没有?”
许大茂犹豫了下,小心的询问道:“您觉得我能担任宣传科的科长吗?”
“噗!”
李怀德听了一个没忍住,直接喷了许大茂满脸的咸汽水。
“你小子想啥美事呢,就目前这个形式,宣传科是何等重要的位置,你觉得你自己能够胜任吗?”
许大茂抬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嬉笑着说:“我能不能胜任,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
李怀德却摇着头道:“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人家王立平科长干的好好的,又没犯什么错,我有什么借口撤换人家?”
许大茂退而求其次:“那要不副科也行?”
“还是不成,副科长张宁是老聂的人,我暂时还不想跟他撕破脸皮。”
许大茂没辙了,只能躺平道:“那我听您的,您说让我干啥工作,我就干啥工作。”
见许大茂总算认清了现实,李怀德嘴角扯出满意的微笑。
“鉴于许大茂同志思想觉悟比较高,我决定即日起委任你为稽查队队长。”
“稽查队队长?”许大茂还是头回听到这个职位,有些不解的问:
“这是干什么工作的,以往咋没听过?”
李怀德讲解道:“这是厂里新设的部门,由G委会直属领导,具体职能是监督稽查一切不正之风。”
得知这个部门权利如此之大,许大茂岂有不同意的道理,当下便迫不及待道:“我听您的,就担任这个稽查队队长。”
“那就这么定了,你回去等候消息吧,等组织上研究通过后,会有通知给你的。”
“好,厂长您忙,我先告辞了。”
从办公楼出来,许大茂心情那叫一个美丽,志得意满之下,他便想找人炫耀炫耀,找谁呢?
秦淮茹?晚上回去告诉她也一样。
赵野?人家还是副科长呢!
思前想后,许大茂觉的,还是去找傻柱这个老对头好了,一来可以嘲笑下那家伙的现状,二来可以趁机得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