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
“进!”
治安署署长办公室,正在书案上写着调查报告的陆丙章听到门外传来的敲门声,也没有多在意,他以为是自己的手下有什么事情要找他,随即头也没有抬,直接开口让人进来。
征得同意,门外边的庄存远理了理身上的西服,拎着手上的公文包,推开了门,径直走了进去。
看到陆丙章,庄存远也没有过多的含蓄,毕竟他这次是受人所托,走到办公室的书桌前,开口说道:“你好啊!陆署长!”
听到陌生的声音,陆丙章正在手戛然而止,抬起了头,眼前的男人有些陌生,西装革履的,拎着公文包俨然一副社会精英的模样。看着装扮,常年累月在基层跟人打交道陆丙章给出了自己的判断,是一名律师!
看来自己这个小小的治安署这是又逮了一尊大佛啊,要知道这年头能请得起律师保释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啊。
将手中的钢笔合上笔帽,陆丙章有些好奇地开了口说道:“你是哪家的律师啊?是星源的,还大同的?”
陆丙章口中提到的两家律师事务所在京西市鼎鼎大名,一般在京西混得不错,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都会请这两家律师事务所的人做自己的法律顾问。
庄存远听到后有些诧异,但随即又面带笑意,“陆署长真是好眼力,我都还没有开始自我介绍,你就已经知道我身份了!”
陆丙章听后不以为然,这算什么本事,只是看得多了,闻得到身上的味。
“我在这位置都这么多年了!跟你们两家也算是打了不少交道!这算不得什么!”说着陆丙章拜了拜手,从书桌的位置上起身,从抽屉里拿出来了茶叶,准备给庄存远泡上一杯茶。
看到陆丙章的动作,庄存远感到意外,他倒是没想到,这位治安署的署长会对他这么客气,亲自给他泡了一杯茶,“陆署长,太客气了!您这个,我可真是有些受不起啊!”
“诶!这有什么,来者都是客!我这茶也不是什么好茶,简简单单的粗茶,再说了你们律师可不是一般人!坐!”陆丙章一边泡着茶,一边示意庄存远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好!既然这样!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庄存远就顺势坐了下来。
接到电话,他就立刻从省城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现在想想倒还真是有些累了!
“这位大律师,怎么称呼啊?”将泡好热水的杯子推到庄存远面前,陆丙章问道。
“我叫庄存远,大律师可不敢当!我就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律师,陆署长直接叫我名字,或者小庄都可以!”说完庄存远端起了桌上的冒着热气的杯子,用嘴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抿了一小口,好茶!正宗的余杭龙井。
抿了一小口后,庄存远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看向了陆丙章,心里暗道:这陆署长还真是不简单啊!
茶几另一头的陆丙章听到庄存远说了名字后,脸色为之变,心里更是直突突,庄存远!这可真是一尊大佛啊!静海省知名的大状,在静海省的政法两界声名远播。
“哈哈哈!庄律师,你可真是会开玩笑!你要是不入流的小律师,我看整个静海省就没有人再敢说自己是律师了!”陆丙章开口笑着说道。
“呃!不过,就是一些虚名摆了!我也没想到陆署长会听过我的名字!陆署长,你这茶好像也不是普通的茶吧!”
说着两个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庄律师!不知道我这小庙是来了哪一位菩萨!需要你这位大佛出面!”
望着眼前的这位大律师,陆丙章一边迫切的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同时,另一边他也在脑海中开始回忆起了今天署里发生的事。
只是想来想去,今天好像也没有什么大事吧?
除了今天菜市场发生了一起群体斗殴事件,好像也没了!
难道就因为这一件事?可是这也不太可能啊!陆丙章觉得有些荒谬,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治安事件,犯得着出动这一位主打刑事的大状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不是拿大炮打蚊子吗?
“陆署长说笑了!哪里来的什么菩萨!我只不过是受人所托,来保释几个人罢了!”说完,庄存远觉得陆丙章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他有这么可怕吗?说真话也没人敢信?
“就这么简单?”陆丙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对!就是这么简单!实不相瞒!我要保释的就是我爸还有他的那些朋友们!他们今天早上在菜市因为一些误会,所以就来到你们这里了!”提到老爸庄存远有些汗颜,都多大年纪了!好好卖卖猪肉不就行了,非要去学人家打架。
接到他妈打来的电话,他当时人都傻了,这老头这么勇的吗?
不过在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他倒是有些佩服自己老头子的行为,简直是侠义心肠啊!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原来是令尊啊!那还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啊!这事你放心!简单!包在我身上!我马上批条子!只是吴家兄弟那边,有点难办!虽然说是他们先动的手,可是令尊没有劝架,反倒是直接动起了手,这个有点说不过去了!”
知道了原因,陆丙章忐忑的心情全无,现在他的心里打起了小九九,放人可以,只是这压力他可不想扛!
这吴家兄弟是地皮流氓不假,可谁让他们有后台呢!也有编制,虽然说是临时工,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工商管理局的人啊。
听着陆丙章的意思,庄存远略微眯了眯眼睛,立即拍了板,“这个陆署长,你放心!不过就是一些地痞流氓嘛!我这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打官司挺在行的!”
这吴家兄弟庄存远听到母亲在电话里提过,不过就是几个小瘪三,有后台又怎么样,他庄存远在省城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看到庄存远拍了板,陆丙章也没有含糊,立刻给了批条!
同意保释,立刻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