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和芬格尔一起回头，女生站在他们背后，深紫色的套裙，月白色丝绸小衬衣，紫色的丝袜，全套黄金嵌紫晶的定制首饰，暗红色的头发如同大波浪披散开，蹬着10厘米高的玛丽珍高跟鞋。

诺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们身后。

“你都听到啦？”芬格尔和路明非一起愣住。

“猜猜看呐。”诺诺轻佻的声音响起，“不过作为客人，鬼鬼祟祟的呆在这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诺诺一手拉着路明非，一手扯着芬格尔，直奔安柏馆的门口而去。

路明非笑着跟她跑，到了门口就听见一阵有力的掌声。他一扭头，看见一身白色正装的凯撒正站在走廊的尽头，头发金子般闪耀，领口的蕾丝巾镶嵌着水钻，嘴角带着笑意。

“来的很准时嘛，这一次。”凯撒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我下午上芭蕾课。”诺诺走了上去。

凯撒双手轻轻地抱住她的肩膀，跟她行了一个优雅至极的贴面礼，“你这一身看起来很漂亮，我都没看你穿过。”

凯撒随即又转过身来，充满礼仪地拥抱了芬格尔和路明非，“楚子航已经在里面了，我很高兴你们能来。”

“师兄，你们很般配嘛。”路明非一边说，一边打着约定的暗号。

凯撒优雅的笑着，像个国王一样拉着诺诺的手进了大厅。

路明非和芬格尔也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树叶，带着轻松的步伐跨了进去。

“蛙趣，凯撒师兄搞这种。好吧，好像很正常诶。”丰盛的自助餐让路明非两眼发光。路明非点了点龙虾的个数，芬格尔数了数人数，慷慨的凯撒为每一个人都准备了一条澳洲大龙虾，这些浑身赤红的大家伙趴在冰上，后背打开，露出一身晶莹的白肉。

谢绝了前来搭讪的各种女生。路明非本来打算和楚子航一起吃的，不过看到他在和苏茜说话后，路明非改变了想法。

路明非和芬格尔看着在四处交谈的人们，自顾自的招来了侍者，拿来芥末，酱汁，香槟和牛奶。芬格尔和路明非对着龙虾挥舞着刀叉，“真好吃啊，还好那些人不喜欢吃，就在那说话，要不然总有种愧疚感。”路明非边吃边说。

直到一名带着白手套的学生会干部，摇了摇黄铜小铃，那些黑衣男生和白裙女生出现之前，他们都吃的很开心。

清悦的铃声响起，大厅里的学生会干部停止了说话。大厅中央的水晶吊灯亮起，通向二楼两边的弧形楼梯上，一边走下气宇轩昂的黑衣男生，一边走下戴着真丝白手套的白裙女生们。

满庭寂静，舞会即将开始。无关人等早早的退到了不同的角落里，只剩下端着盘子站在中央的两个家伙，还在龙虾面前挥舞刀叉。

“师弟，不要搞得这么难受嘛，试试芥末，芥末才是永远的神！”埋头苦干的芬格尔说着，“话说师弟你有没有感觉到周围变安静了啊。”

路明非边咽着充满芥末的龙虾，边慢慢抬头看。

路明非戳了戳还在吃的芬格尔，两个家伙终于意识到了现在的场景，停下了进食，不在吵吵嚷嚷，抹了抹嘴角。

“那个好像到跳舞时间了，师兄。你要跳舞吗？”路明非小声的问，“我不会跳舞，我先撤了。”

芬格尔摇摇头，“我也不跳，主要是我太会了，我怕他们再看一眼就会爆炸。”

路明非一遍轻笑着，一边端着两盘龙虾快速退场。芬格尔这家伙拿了一盘龙虾，另一边夹着酒和牛奶紧随其后。

二楼一侧的深红色幕布拉开，一只小型乐队正在试音。指挥挥舞着手中的指挥棒，古典而优雅音乐随之浮现。

空气中弥漫着飘渺的香水味道，客人们显然都上过同一门舞蹈课，舞姿出自同一个老师的授业，舞姿优雅，走位精准，一时摆出矩阵行列，一时散开为圆形，黑色的男生在外面，里圈是白裙的女生们。蕾丝边的白色礼服随着女生们的旋转，像是一朵巨大的白花盛开。

“真舒服啊，师弟。”芬格尔塞满了嘴龙虾，说起话来也模模糊糊的。

“那确实，近距离的观看这么好看的舞蹈，听这么好听的音乐，重点是还有不限量的吃的那真的是第一次啊。”路明非抹了抹嘴巴上的芥末，芬格尔说的对，龙虾就该配着芥末一起吃。

一曲终了，大家都四散开，找着自己心仪的舞伴。路明非和芬格尔这边来了不少人，都被婉拒了。

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女孩，穿着一身银色嵌水晶的礼服，皮肤白的透明，身材娇小，介护少女和孩子之间。她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转身下楼。路明非看着她的背影觉得有些眼熟。

一双银色高跟鞋被放在大理石地面上，水钻折射出耀眼的光辉，像是童话里的那双水晶鞋。女孩将黑色皮鞋脱下，踩进高跟鞋里。她原本娇小的身材在高跟鞋的的衬托下忽然挺拔起来，收紧的小腹和挺起的胸膛让她看起来婀娜多姿，是个让人惊叹的少女了，只是那张从来没有表情的脸还是如同冰封一样。

路明非终于想起了她是谁，是他在三E考试里遇到的那个觉得“似曾相识”的女孩，当时路鸣泽还在看她来着。

她缓缓地高举手臂，抬起一条腿停住，那是个经典的芭蕾动作，如同天鹅的死去，美的让人一颤。

她起舞，标准的探戈，刚劲有力，沿着一条笔直的线滑向路明非。所有人不由自主地为她让开一条道，没有人能抗拒她的到来，因为她的舞蹈过于完美，以一种女王般的气势压倒了所有人。女孩舞着梦幻般地舞步，来到了路明非的面前。

“我觉得这个不是来邀请我的。”芬格尔喝着香槟说，“她的样子明显是为你而来。”

女孩向路明非伸出了手，路明非用纸巾擦了擦嘴，微笑着摇头拒绝，“不好意思，不会跳舞。”

可是没有人回答她，周围的一切都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穿这黑色西装的小男孩忽的出现，摸了摸女孩的脸。

“哥哥，拒绝一个可爱的女孩子，会对她产生很大的心理压力哟。”路鸣泽笑着说，“她是个很棒的女孩。”

“少来，那刚刚那些女生你怎么不说。”路明非递给他芬格尔倒出来给他喝的香槟。

“她叫蕾娜塔，现在叫零。”男孩喝下酒顿了顿说，“让我试试你的牛奶，你咋这么喜欢喝。”

“满足弟弟一个小小的心愿，我亲爱的哥哥，和她跳完这只舞。”路鸣泽沉默了一会说到。

“诶，我可不会跳舞啊，你会嘛？”路明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