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出咖啡店的方程，此刻又坐在了同一个位置上，只不过这次坐在他对面的人，从燕大的王向涛，变成了清大的张兴成。

虽然早就知道对方的来意，但方程现在还有时间，可以陪张兴成聊一聊。

“方同学是已经答应跟燕大签约了嘛？”张兴成手中端着咖啡杯，小心翼翼地问道。

刚才王向涛就在边上，他也没好意思当面询问。

方程摇了摇头，“还没有，我准备回去跟父母商量一下。”

“这种大事，是应该好好商量一下，可不能就轻信别人说的话了。”张兴成闻言，忍不住松了口气，忙不迭地说道。

“张老师也是为了签约的事情，才找的我吧？”方程笑了笑，“其实我就是一个普通学生，张老师没必要这么辛苦的。”

“方同学千万不要这么说，我替我们招生组的老师跟你说声抱歉，那个老师是新来的，还不熟悉我们的招生规则，其实不管是谁，只要愿意向我们咨询，我们都会耐心回答的，今天的事，完全是个意外。”

“希望方同学不要因为这件事，而把我们清大排除在意向院校的名单之外。”

张兴成以为方程还在为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连忙解释道。

方程笑着摆了摆手，“张老师说的是这个呀，其实我早就忘了，而且刚刚王老师也回答了我的疑问，请张老师不要再责怪那个老师了。”

方程的度量还不至于小成那样，更何况，与择校这种关乎到后半生的大事相比，中午那点小事，就更不值一提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聊聊签约的事情吧。”张兴成忍不住松了口气，随即正色道。

张兴成接下来的说辞，实际上跟王向涛如出一辙，无非就是夸清大的专业有多么多么强，你赶紧跟我们签约吧。

“虽然在数学这些传统理科专业上，清大确实稍逊于燕大，但我们清大的整体实力是有目共睹的，这几年更是稳居亚洲第一，我相信用不了多久，清大就会在这些专业上，全面赶超燕大的。”

“所以方同学有兴趣加入我们，与清大共同成长，一起见证清大创造辉煌嘛？”

与对燕大的态度一样，方程依旧没有现在就同意签约，还是想再考虑考虑，只不过他也表示，会同等对待燕大与清大两所高校抛出的橄榄枝的。

两个人走出咖啡店的时候，意外地发现王向涛竟然还在那里。

“王老师到现在还没回去，该不是在等我吧？”张兴成哪能不懂对方的心思，忍不住奚落道。

王向涛打了个哈哈，“那你可误会了，这不刚从卫生间出来嘛，正准备回去呢，谁知道就看到你跟方同学了，你说巧不巧。”

实际上王向涛哪是去了什么卫生间，因为担心张兴成会开出方程难以拒绝的条件，自己又不方便堂而皇之地进去偷听，所以他愣是在外面站了十多分钟。

与方程面谈的过程中，对方那从容自信的表情，给王向涛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就更加坚定了他要替燕大签下方程的念头，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容不得有半分差池。

“那可真的是太巧了。”张兴成哪能看不出对方打的什么算盘。

“看张老师的表情，莫不是已经跟方同学达成共识了？”王向涛看似脸色平静，实际上心已经提到嗓子眼了。

“王老师说笑了，还没跟家里商量呢，我一个人哪敢擅作决定呀。”一旁的方程回答道。

清大跟燕大竟然会为了自己，暗中斗来斗去，方程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