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以后会考虑往数学方向发展嘛？”方秉文暂时还是接受了儿子的这个解释。

“不一定，或许数学，或许物理，或许也有可能是文科。”方程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行。”方秉文没有再追问，“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

“爸，正好有件事想问你下，我想参加数学竞赛，现在还可以吗？”方程的脸上充满了期待。

数学竞赛代表着高中数学的最高竞技水平，方程也想在这个舞台上证明一下自己。

但方程这个请求，却是让方秉文面露难色。虽说数学竞赛没有明确的报名要求，按照学生自愿参加的原则来组织，但事实上每个市都会有一轮选拔性的初试，只有达到一定成绩的学生，才能参加接下来的竞赛，乃至冲击O。

新海市早在高二上学期就已经举行过这样的考试了，但当时方程并没有参加，如果贸然将他安插进去，怕是很难服众。

更重要的是，数学竞赛的知识点与高中有着很大的不同，现有集训班的学生已经接受至少一年系统性的培训了，方程现在才想起来要参加数学竞赛，方秉文也担心他会跟不上进度。

“这个我现在还不能回答你，等我回头跟竞赛培训那边的老师商量一下，再告诉你结果。”

“好的，谢谢爸。”

等到方程从书房里走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程乐萱，则是拉着儿子的手说道，“竞赛这件事你不能怨你爸，他这人呢，是把规则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不然他现在怎么可能才是个年级主任。他能答应帮你问问，已经很难为他了。”

“我知道的，你们家儿子难道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嘛！”

“就说嘛，我们家橙橙最乖了。”程乐萱捏了捏他的脸蛋，“你要是真想参加，回头我帮你问问，老妈的人脉可比你爸广多了。”

…………

随着期末考试试卷的讲完，漫长的暑假也就正式开始了。

换作往年，方程早就跑出去旅游了，但是今年这个暑假，他想过得更有意义一点。

一大早，方程便跟陈墨弦来到了市图书馆，再过一星期墨墨就要跟着集训队到省城金陵参加为期一个月的数学竞赛集训了，如果方程不能顺利加入集训队，那就意味着接下来一个月他得一个人孤军奋战了。

“墨墨，我先趴一会儿。”刚坐下没看几分钟的书，方程便戳了戳陈墨弦的手臂说道。

说是趴一会儿，实际上是方程遇到了点问题，准备去翻一下卓里奇那本《数学分析》。

“墨墨，你这道题的证明步骤有问题，想要通过棣莫佛定理与欧拉公式之间的联系来证明结论，其实是行不通的，你还是换种思路吧。”

刚准备趴下的方程，没来由地又冒出这么一句。

但事实上，方程根本不知道，陈墨弦想要证明的那个结论的题干信息是什么……

顺利进入到那个图书馆后，方程刚想拿起那本《数学分析》翻看，却蓦然发现桌子上又多了一张纸：

“姓名：陈墨弦

题目类型：初等数论

其证明过程共存在三处错误：其一，错误使用棣莫佛定理，以致偏离题意……其二……

需要强化的知识点：欧拉公式与棣莫佛定理的运用条件、理解复数的本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