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缘很难不做出合理猜想。

“济癫大师学究天人，推算前后五百年，早已预言施主今日之事，你所求之物，便在其中了。”行愚大师指向济癫大师的金身神像。

果然！

顾修缘点点头，然后目光盯着行愚，眉头微微皱起，似在疑惑，“好了，我已经知道了，你该动手拍碎神像了。”

然而行愚也是一脸疑惑，盯着顾修缘瞧，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两人忽然就愣在那，大眼瞪小眼。

气氛蓦然有些奇怪。

“行愚大师不该出手吗？”顾修缘忍不住问道。

“阿弥陀佛，毁坏济癫大师神像的罪责贫僧可担当不起啊，五百年前，济癫大师逆天改命，辅佐姬瑶女帝平叛四方，改革积弊，中兴一国，此乃无上功业，敢毁济癫大师神像，这无异于谋逆大罪啊！”

修愚一脸惊恐的表情，摆手道：“哪怕济癫大师放过贫僧，这大周朝的律法可不会高抬贵手，而祭祀济癫大师的百姓瞧见了金身破碎，还不得把贫僧给撕碎了。”

“而且施主是欺天教主，你乃是济癫大师的好友，更有资格去做这件事。”

总而言之，行愚不敢这么做。

然而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顾修缘眉眼微微一抽，忽然发现一个很违和的事情，疑惑道：“欺天教主不是济癫大师的死敌吗，怎么成了好友！？”

“众所周知，当年济癫大师匡扶社稷，中兴大周，也有欺天教主一份力，只是欺天教主性子不喜束缚，功德圆满后便逍遥江湖之中，大隐隐于市，某一日得道飞升，脱离红尘世俗了。”

行愚为顾修缘科普这个世界的历史。

顾修缘沉默了一会儿，感觉脑袋都大了，“两个不同走向的世界，两个济癫，两个欺天教主？”

再看看那金光璀璨的巨大神像，立于殿中，穹顶高拱，目光似笑非笑，好似在俯瞰人间，尘世嬉游。

顾修缘叹了一口气，猜不通济癫的想法。

只觉得莫名奇妙，这济癫大师竟然能推算过去未来，干嘛非得把东XZ在自己的神像里，就这么喜欢砸碎自己的神像？

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于是一掌朝着大殿金身巨像拍去，赫然间一道剑影从身后的剑匣里跃出。

沉重古拙的山河剑自行飞跃，剑身上绽放出猩红色的光辉，煞气萦绕，极为不详，仿佛化作一道出渊的黑色蛟龙，张牙舞爪，撞上那如小山似的金身神像。

没有任何的阻碍，山河剑一击直接就使得济癫的金身像炸开，碎裂为无数不规则的细碎金块，四处飞溅，掀起如烟尘般的金粉。

“回来。”顾修缘一伸手，山河剑又化作一道流光自行折返回来，收入剑匣里，然后他驾轻就熟的走入原本摆放神像的基座上。

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紫檀木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