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的芜城竟然就是大周的繁城,顾修缘在回客栈的路上一直品味这句话,结合姬瑶将他引去找说书人,恐怕不只是想告诉自己,她的来历那么简单。
其中定然另有内情,但现在的顾修缘什么都推理不出来。
这样走了一段路,顾修缘来到了客栈的后门。
姬瑶的棺材停放在马厩旁,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布,以免惊扰旁人,世人皆畏死喜生,不这样做,青纹帮的人恐怕连客栈都住不了。
每隔一段时间,都有帮众出来换班站岗,避免不开眼的小贼以为布下的棺材是什么奇珍异宝,有愚蠢的想法惊扰了亡者的安宁。
此刻,燕昊也在马厩,拿着料草喂马。
“诶,你们回来了啊,这芜城很热闹吧,可惜我得去补充消耗的物资,没空去玩。”燕昊手中的活计不停,喂了马草还熟络地给骑了一路的好兄弟刷鬃毛。
顾修缘将他从说书人那听来的故事转述出来。
“原来那位姑娘叫姬瑶啊,名字挺水灵的,说不定真的得道飞升了,所以尸骸才会至今不腐吧。”燕昊感叹道。
他忽然又提了一嘴:“说起来,咱们本该走另一条路去齐国的,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绕了远路把你们领到这芜城来了,如今看来,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缘分吧,咱们不来这芜城,还真不知道姬瑶姑娘的过去。”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修缘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了。
他找了个理由,独自回房间,然后从怀中掏出两块小麻将牌,将有字的面合在一起,念叨:“千面万法戏鬼神,忘情忘道忘春秋!”
麻将牌粘合在一起,腾空飞起,紧接着蟠结出血肉骸骨,四肢脑袋,渐渐地长成一个人形。
“老七,你怎么看这事?”顾修缘直率问道。
“啥啥啥!?大师兄你在打什么哑谜?”楚秽打着哈欠,虽然没有五官,但慵懒困乏的气息遮掩不住,好像在熟睡之中被人强行拽醒一般。
“姬瑶究竟有什么目的!”顾修缘皱紧眉头,同时攥紧了拳头,他知道楚秽在这装聋作哑。
“原来是因为这事啊!师兄你放心,那不过就是个没了魂魄的尸骸罢了,能掀起什么风浪,除非尸骸成精喽!”楚秽摆了摆手,漫不经心。
“何况她一路上还保护你和另一个小师妹呢!”
听麻将脑袋这么说,顾修缘不禁嘀咕起来,难道又是自己的被迫害妄想症犯了?
从他遇见姬瑶开始,也过了一段时间,期间大家相安无事,并无意外发生。
楚秽瞧他不放心,又给他一颗定心丸吃,“哪怕真有什么事情,咱们心法宗师门众人情同手足,也能齐力断金,难道我老七的牌技耍得不够好吗!?”
顾修缘想了想,倒是安心了一些。
……
……
红月临空,夜幕降临。
青纹帮的人是中午进入芜城的,等他们补充完物资,早就晚上了,所以不可避免的要在这里过夜。
因为城内客栈众多,所以房间也充裕,顾修缘独自一个客房。
他躺在床上睡得很香。
然而等他醒来以后,推开窗户一瞧,那一轮红月仍旧遥悬天幕之上。
“时辰尚早,还可以接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