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缘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皱紧了眉头。
“诶……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师弟师妹在打闹嬉戏,若是你也能看见他们就好了,都是很有趣和善的家伙。”顾修缘简单对桃薇说道。
唉,心法宗的同门才出现两个,顾修缘已经感到头大如斗了,若是所有人都跑出来,恐怕自己将没有一刻安宁。
耍足了乐子,楚秽又跑了回来,继续踩在燕昊坐骑的马头上,远眺风景,麻将脑袋不断变幻花色,打着哈欠道:“无趣无趣,这一路上太过风平浪静了,真没意思,但凡我是个大坏蛋,非得把这血月当空的天下搅弄个天翻地覆不可,可惜了我这一身的骗术啊!”
说完这句话,楚秽又看了一眼那口马车驮载的棺材,似有深意,渐渐的,他自己消失不见了。
顾修缘顿时松了一口气,精神都放松了不少,这骗子老七虽然实力不错,但跟他说话,自己总是得时刻提防着,生怕被戏耍了。
一行人就这样走了大半天,前方忽然有几个人影迅速掠过。
“嗯?那是什么人,怎么跑得比奔马还快!?”燕昊凝视着那些迅速出现,像是施展了绝世轻功狂奔的人,摸不着头脑。
但顾修缘一眼就瞧出来了,那些是绝云宫的追兵,刚好其中一人就是皇甫辰,自己在绝云宫的授业恩师,记忆里也是他把自己从齐国老家,带到门派里的。
说起皇甫辰,顾修缘最大的印象是他的不苟言笑,沉稳严肃,但对自己又很照顾的长辈恩师。
每次自己有修行上的困惑,他都会不厌其烦的仔细讲解。
遭遇挫折心生气馁之情时,也是皇甫辰训诫鼓励着自己。
虽然都是些身为师父应做的事情,但如果说整个绝云宫除了桃薇有谁对自己最好,那也只有他了。
没想到如今彼此却成了敌人。
顾修缘正想着,正在奋力搜捕自己的皇甫辰与之擦肩而过,两人的目光不经意间碰撞在了一起,皇甫辰微微皱眉,看着一位刀疤脸的江湖汉子,心中泛起了一丝熟悉的感觉,但很快又撇过了头,朝着远处疾驰跃去。
顾修缘扭头凝视着皇甫辰远去的背影,一时五味杂陈。
……
……
“真是奇了怪了,这顾修缘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连这阴阳宗的罗盘定位秘术都查不到行踪。”
一处高丘之上,几位绝云宫长老级别的人物碰面,俱是皱眉不解。
“从顾修缘逃离宗门起,至今也不过十几个时辰,他能去哪?”执剑长老脸色宛如冰霜,百思不得其解。
“若是找不到这心痴,掌教那边咱们可不好交待啊!”丹鼎长老一捋长须,面色凝重。
“哼,我早就说过,既然发现了顾修缘是心痴,直接强迫他练《升仙举霞经》就好了,掌教偏偏要诱导他修炼,结果如何,不仅长有蟠桃树的洞府被毁,过去十多年的积累,皆成了空!”另一位经阁长老冷笑道。
“蠢货,心痴岂能强迫!?他要是不心甘情愿去练功法,如何能发挥最大的效用!真以为心字辈好找?也就是皇甫辰撞大运,不知从哪找到了一个心痴做弟子,咱们绝云宫才有了这一重要的修行资源!”戒律长老鄙夷的看了一眼经阁长老,心想这种蠢货凭什么与他并列而尊。
这四人俱是整个绝云宫除了掌教真人外,实力最为强悍的存在。
绝云宫固然是只有两百年历史的小派,但小派也有其底蕴,否则岂能立足于世。
只是当日顾修缘破坏蟠桃树时,他们正与掌教真人于一秘处苦修,参悟艰辛晦涩的长生之道,难以离开,这才让那心痴跑了。
等到他们能出手时,顾修缘却又神秘失去了行踪。
四人面面相觑,仍旧一筹莫展。
这时候忽听一位执事上前禀报道:“四位长老,皇甫辰到了!”
一脸沧桑与憔悴的皇甫辰走上前,他的鬓角微微泛白,对着四位长老一一行礼,叙述自己办事不利,搜了许多地方,还是未能发现顾修缘的踪影。
“无妨。”执剑长老轻声细语,对皇甫辰道:“其实我与几位长老召你前来,并非问这事,而是好奇你三年前是从哪找到顾修缘这个好徒弟的?此事详细说来,不可有任何疏漏。”
皇甫辰目光一一扫过在场几人,沉默了半响,道:
“秦国,弟子当初是在秦国遇见他的,若我是他,必然逃回秦国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