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
陈景目露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位美人,不知道该以何种表情去敷衍她。
他想不明白……这个女人怎么莫名其妙跟自己聊起这个来了?
“阿景,你爷爷是一個对‘秩序’很抵触的人,但我觉得你跟他不一样。”序夜忽然说道。
“他对‘秩序’抵触?”陈景明知故问地看着序夜,“原因是什么?”
“他觉得这两个字很虚伪。”序夜如实答道,同时也在观察陈景面部表情细微的变化,“因为我们议会的宗旨是想借助秩序来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
“有多完美?”陈景好奇地问道。
“每个遵守秩序的生物都能得到相应的尊重,没有战争没有仇恨也没有厮杀,在议会的管理之下,所有生物的物质与精神都能得到充分的满足……”
“这不是画大饼么?”陈景想起现实世界那些换汤不换药的说辞,忍不住笑了出来。
“画大饼?”序夜似乎是第一次听见这个比喻,稍微理解过后便觉得十分形象,“也不算是,至少最初的那批议员都是抱着这种理想而奋斗终生。”
“他们的后代呢?”陈景问。
序夜怔了一下,随后皱紧了眉不再言语。
直到电梯降至一楼,序夜才重新开口。
“人是会变的。”
“走吧,我送你们。”
陈景岔开话题敷衍了一句,随后便头也不回的带着他们走出电梯。
“你也觉得秩序这两个字很虚伪吗?”序夜脸上依旧展露着那种温柔到骨子里的笑容,但清冷的声调却让人觉得毫无人类的情绪波动。
“谈不上虚不虚伪,只觉得……挺好的吧?”陈景走在前面敷衍着序夜,并不想与她深入聊得太多。
听陈景这么说,序夜也只是笑,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印着天秤的硬币,在手指间灵巧地转动起来,仿佛如这个不稳定的世界一样在不断翻覆。
“你比你爷爷话少,也比他藏得住事。”序夜笑道。
此时。
他们一行三人已经走到了小区大门口。
陈景站在大铁门边抬手送客,脸上的笑容无比客套,但目光却始终在玉虺身上,不敢多看序夜一眼。
“二位,不送了。”
其实陈景自始至终都在回避序夜的目光,因为他觉得这女人城府比玉虺深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感觉这女人想给他下套……
所以减少双方目光接触,说话小心谨慎,这也是他唯一的选择。
“谢谢你来送我们。”序夜笑了笑,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向陈景,“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给我打电话。”
“不用不用,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拿着吧。”序夜将名片硬塞进陈景的上衣口袋里,说话的声音很轻,但陈景却听得格外清楚,“以后你在城里遇见麻烦,不要去找你爷爷,你来找我……”
还没等陈景再出言拒绝,序夜便领着玉虺从大门走了出去,只留下一句话便与他擦肩而过。
“如果你为自己爷爷好的话,不要让他再沾上麻烦,否则以后你们都会有麻烦,这不是威胁……”
真冷啊。
也不知道是不是祀月期的缘故,温柔如水的月光照在陈景身上,只让他感到了一种莫名的寒意。
仿佛这些极白的光芒能顺着毛孔钻入身体,将他的骨髓都冻结了似的。
“会有麻烦么……”
陈景面无表情地凝望着序夜他们消失的方向,直到再也看不见他们模糊的背影,这才拿出名片仔细看了看,然后又将名片重新塞回上衣口袋里,默不作声地转身回家。
……
“回来了?”
陈伯符舒缓地靠在沙发上,一脸享受的让莱恩给他捏着肩膀,见陈景推门进来,他便抬眼看了过去。
“那丫头没为难你吧?”
“没有。”
陈景摇了摇头,然后打量了老人几眼。
“爷爷,你之前跟她战斗没受伤吧?我看你们打起来的声势挺大的……”
“没。”陈伯符乐呵呵地笑着,抬起干巴巴的手臂亮了一下肌肉,“想伤着我,那丫头还不够格呢……”
听见这个答复,陈景松了口气,转而感慨道。
“我看她伤得倒是挺重的,但恢复也挺快。”
“她实力还行吧,除了议会里的那个老家伙,议会里的其他成员应该不可能比她更强了……”
陈伯符啧啧有声地说道,从上衣口袋里拿出烟盒准备点一支烟,但看亲孙子甩了一记眼刀过来,老头最后还是讪讪然的将烟盒收了回去。
“少抽点,这东西对身体不好。”
“哎呀我又不是普通人,像我这种高阶旧裔,我一口气抽一条都没事……”
虽然陈伯符嘴里是这么说,但他也能感受到孙子对自己的关心,最终还是乐呵呵的选择听话。
“爷爷,你之前跟她出去聊什么了?”
“你好奇这个?”陈伯符斜着眼看向陈景,苍老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容。
陈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嘴了,但他想了想还是点头表示自己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