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石盘转动，莫名的气机散布，一点光华，不知从何处而来，自玄亘心神中亮起，犹如火焰在跳动，闪烁出最纯粹的光彩。

盈盈灵蕴如水一样荡漾开来，纯粹剔透如水晶般的灵光绽放，超拔物外，明澈诸天真实，归还万物本相，却又虚幻至极致。

诸天万界显映，随生随灭，变幻莫测，拥有无限可能，万事万物的轨迹如线，过去未来衔接成环，有无皆在其中。

一缕缕光丝在蔓延，充塞虚空，所到之处，仿佛打破了现实与虚幻的界限一般，将原本稳固的天地变得如梦境一般透明而又虚幻。

玄亘仿佛看到了一个个相似而又微妙的有所不同的世界在重叠降临，互相交错，却又互不接触。

不只是世界，而是超脱了概念，却又无法形容的东西。

刹那间，眼耳口鼻舌等普通的六感彻底失去了意义，唯有一道亘古不朽的浩瀚意志，脱离了时间与空间的束缚，脱离了形色表层的束缚，“看”到了只能在达到另一个层面才能看到的！“东西”。

难以形容这是什么，超脱于世间，而万物却都能在其中找到关联，可以世间万物为名。

可以是光，可以是果，可以看做一点灵机，是心，是神，是最纯粹的，又是最深邃的，是最可明确的，又是混沌不可知的……

一切都是它，而一切又都不足以描述它，仿佛充满了矛盾。

是打破了有限与无限的界限，将所有可能性联结为一的独特存在。

也是有限与无限交错，虚幻与真实并存的奇异个体。

不知过去了多久，因为时间在这里也没有了意义，或许很短，或许很长，一切都如梦幻泡影般消散了。

玄亘矗立在那里，一如太古神山一般，眼眸深邃无比，流转万千。

他像是知晓了许多，又似乎充满了疑惑，这种矛盾的思绪，却令他于混沌中渐渐复归清明。

“呼~”

思绪回归，玄亘舒缓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整片宇宙边荒都在颤动，难以容纳他的伟力。

无法直接回忆，只有一片空白，但是那朦胧至极的一点感知，明确的告诉他自己，方才种种并不是虚幻。

“这便是道么！”

不知其名，不解其物，只能强为之名。

不能形容，不能理解，是一也是万，是始也是终，是万万亿诸天，无量量众生之终极所求。

不知不识，却又在见到的一瞬间，如同本能一般，明确了其存在。

玄亘对于“大道”并不陌生，在此界中的修士，只要修为到了一定程度，都可以陷入悟道中，于冥冥中与道相合，元神贴近大道，从而感知到那至高缥缈浩瀚般的存在。

但是这一次，玄亘并非在悟道，而是直接将那“邃古高难问”的“大道”观想了出来。

自然，这并非全部的大道，如果大道有形体，他只算是勉强看到了最边缘。

大道如何，高渺难问，除非到了那个层次，否则无人可知，更无法想象，但是玄亘又分明观想了出来，真切的看到了。

尽管只是看到，根本不能触及，但是他确实看到了。

这源于他回归此界，将长生界中的收获感悟整理一番后，突然萌发出的一点灵感。

以长生界的虚实之道，是否能够映照出那非至高不能成就的道果——“虚幻”道果，那枚虚幻的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