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开枪,就杀你。”
白兰地语声漠然,丢出绿色的薄荷糖纸。
只是随手的、漫不经心的投掷,糖纸却倏然变得平整笔直,每一丝褶皱都消失不见。高速让糖纸锋利如刀片,带着动能与风向基安蒂席卷而来。
看着薄薄的纸片逼近,基安蒂连后退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眼睁睁迎接死亡。
平日杀人无数、嗜血成性,如今要死在小小的纸片下,她甚至来不及产生荒诞的念头,脸颊已率先感受到扑面而来的风。
纸片穿透脆弱的脖颈,血雾泼洒成花……会很美吧?
然而变故忽生,面前的画面突然出现凝滞,如同网速卡顿。
下一秒,原本避无可避的基安蒂出现在半步之外。
只是短短的半步距离,就将死亡与生存划分得泾渭分明。
基安蒂白皙的脖子出现血痕,缓慢地渗出鲜血,但不足以夺去她的生命。意识到自己逃脱一劫,她的冷汗瞬间湿透紧身衣,双腿一软无力地瘫倒在地。
那枚糖纸在划破她的脖颈后径直向前飞去,深深嵌入摆放在角落的落地瓷瓶。那是用于观赏的仿古瓷瓶,有一个半成年人那么高,全身画满花花绿绿的复杂条纹。
此时,绿色糖纸没入一半,暴露的另一半铮铮作响。
白兰地终于抬起头,看向那个改变结局的男人。
金发、小麦皮肤、紫灰色虹膜,一身灰色帽衫简简单单。
他看起来有二十多岁,长相帅气逼人,典型的欧日混血儿样貌,拥有霓虹不多见的高大身材。小麦色皮肤增加了他的阳刚气,让他的外貌极具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的头发不是芬格尔那种纯正的金色,也不是白马探那种清贵的茶色,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淡淡金色,像是清晨稀薄的阳光,不刺眼也不奢侈。
此时的他嘴角抿起,眼底流动金色,加速的呼吸声预示精神力的消耗。
在上一秒与这一秒的间隔中,他如同鬼魅般出现在这里,推开了即将死亡的基安蒂。
这宛如神迹的一幕,就出现在走廊三个人的面前。
在白兰地与基安蒂的眼里,这个金发男人诡异地偷走了“时间”。
“时间零,你的言灵是时间零!”
白兰地的眼睛骤然亮起来,如同往深井里丢了火把。
时间零,bug级的变态言灵,被称为刺客的言灵,言灵中的悖论。
神话般的描述是,释放者如同鬼魅般在时间缝隙中穿梭,收集时间的片段为自己所用,如果拼凑的时间足够多,那么他们能在下一秒割掉你的头颅,也能在下一秒改变注定的结局。
“波本……”基安蒂呆呆地看向金发男人。
她从未想过救她的人会是他,这个行踪诡秘的神秘主义者。
下一刻,她双目暴怒,面容扭成一团,指向差点杀死她的白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