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只是因为投资失败,他的妻子跑了,他的生活毁了。
“我的家没了,诊所没了,地位也没了。我那时候的心情糟透了,结果女儿又把我告上法庭……”他呵呵呵地笑,“我养的孩子居然告我!告我对她不好!”
“你确实对她不好,否则她不会产生心理阴影。她具有被虐儿童典型的僵硬性人格障碍,哪怕她有足够的力量对抗你,也会因为烙在记忆里的伤痛不敢反抗你。”
说话的是白马探,他将弘树安排好后又赶回了这里。
他是与泽田奈美通过话的人,清楚她心里的伤痛。
“为什么还没有逮捕他?”他问原映夜。
后者摊手,压低声音,“人家表演欲正上头呢,万一到警视厅冷静下来了,突然不想说了怎么办?”
坏人跟正常人不一样,多少有点反社会人格障碍,而反社会人格障碍又跟表演型人格障碍息息相关。
山田次郎原本是受人尊重的医生,出门会有邻居主动打招呼,治病救伤给他无与伦比的成就感。
后来他因为投资失败地位一落千丈,成为人人喊打的老赖,巨大的心理落差导致整个人都扭曲起来。
所以他才会折磨泽田奈美,因为他要从她的恐惧中获得存在感。
再后来他当了楼管,又从众人的称赞中获得满足感。但这种满足感远远不够,因为哪怕别人如何感谢他,他的身份也只是低贱的楼管,工作是巡视楼层以及处理杂事。
远不如他之前的医生身份尊贵。
而此时此刻,他的身份又换了一次。
他不再是失败的医生,也不是卑微的楼管,而是——杀人犯。
面对这三个人,这三个在社会上具有重要意义的人——侦探、警察与当红偶像,他会产生极大的表演欲望,原映夜他们的每一次震惊都会让他无比满足。
白马探在心里分析一通,认为原映夜的话有道理。
于是他对着山田次郎点头,“你继续自白,这些都会是呈堂证供。”
原映夜:……这种事你别说出来啊!人家好不容易说到兴头上!
趁山田次郎没反应过来,他立马抛根柴火,“可是泽田奈美败诉了。”
“当然,”山田次郎又得意起来,“我那时候还有人脉呢。”
他继续虐待女儿,靠保险金拿到了一笔钱,逃到韩国整容,改头换面重新生活。
后来他再一次投资失败……
“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个女儿。我养她那么多年呢,养孩子不就是防老的吗,否则我为什么花冤枉钱?
我听说她嫁人了,也有了一个女儿,生活得很幸福。”
山田次郎收敛了笑容,“她之前状告我、让我颜面无光,她居然还敢幸福!我越想越生气,觉得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凭什么,我这个父亲过得这么孤苦,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我打听到她住在这座小区,就来这里当楼栋管理人。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竟然没认出我,哈哈哈,因为我整容了所以她没认出我。
她以为我是个善良的老伯,还带着女儿来感谢我……直到我表露身份后她脸上才出现当年的惊恐,真是太有意思了。
她求我不要影响她的家庭,我就让她给我支付赡养费,反正这是子女对父母的义务。我养她那么多年她就应该回报我。”
原映夜想到某件事,“那时候泽田家还没有收养孩子,凉介与弘树是在你的要求下收养的吧?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