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跟死了有什么区别?”原映夜勉强笑笑,有点惆怅,“那时候的我已经不是我了,是个毫无意识只有生理本能的疯子。”
听到这句话,山田次郎深以为然,终于点点头,“你想知道什么?”
“你为什么……”原映夜刚想开口,就看到面前的老人笑起来,无比欢快。
山田次郎笑出雪白的牙,“呵呵呵,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我为什么要陪你拖延时间?”
他推动注射器的活塞柄,有些许液体从针头喷出来,“安静点,忍忍就过去了,变成疯子没什么不好,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舒坦得很。”
“再等三秒,”原映夜用手捂住脖子,“三,二,一。”
随着三秒倒计时结束,一个男人出现在二人面前。
——身穿灰色西装、灰色西裤、满脸正直的警员高木涉。
“山田先生,你被捕了!”他紧张地说,手里举着一根……白蜡杆。
真是一根又粗又结实的好木棍,用点力气估计能把犯人敲晕过去,前提是瞄准他的后脑勺狠狠来一棍。
我等了半天的救兵就拿这个?原映夜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问,“你的枪呢?你那巡查用的小左轮呢?”
他知道霓虹警察爱用棍子,但一根木棍能有什么威慑力?
“那个那个,我现在没在巡查……而且我们不鼓励持枪。”高木涉挠挠头,觉得很不好意思。
但是他很无辜啊,真的很无辜。霓虹对枪支等武器的管制十分严格,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甚至不许任何人配枪或剑,即使是警察也有众多繁琐细致的规定,具体来说是写报告写报告与写报告。
而近几年警察丢枪的新闻屡见不鲜,导致他们越发不想带这种累赘玩意儿,反正又不能随意开枪,带这种有严格使用步骤的东西还不如带根棍子。
是的,遗失枪支这种事并不只是段子。
最容易丢枪的地方是公共厕所,曾经有*帮成员专门在公厕蹲守……每次见到男警都会很兴奋,很兴奋地等他们提上裤子却忘了拿枪。
山田次郎已经不动声色地收起注射器,正当他急速思考是要罗织谎言还是破罐破摔时,原映夜叹口气说不用麻烦了,留点精力等会求饶用吧。
他靠在破损的墙壁上,从口袋、鞋子等处拿出数枚耳机,选出一个合眼缘的塞耳朵里,剩余的松开手噼里啪啦掉落在地。
山田次郎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你你你——”他气得脸色铁青。
“是的,我一向准备充分。”原映夜点头微笑。
身为低阶混血种的他自然有保命手段,否则以他的血统岂不是只有挨宰的份?黑衣组织那么邪恶那么可怕,万一被不幸的他遇到了怎么办,万一看上他无与伦比的能力——呃他好像没这玩意儿——万一看上他这种帅脸要绑架他怎么办。
山田次郎恶狠狠地举着注射器,对紧张中的高木涉大喊,“给我准备车辆,不然我就杀死他!”
“啧。”原映夜只用了一个动作就让他崩溃了——他伸出手轻轻地扭下了注射器的针头。
没有了针头的注射器,好比是没了**的**啊,索然无味毫无*用。
“啊——”山田次郎受到一万点暴击,望着空荡荡的入头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