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陈望着远方消失的鱼儿，觉得这灵气对自己是疗伤，对外物可能真的是杀伤？先前万物倾斜的模样也许只是飞蛾扑火？

亦或者是量太足？这鱼儿经受不住？

也对，治疗伤病才用了那么一点。

江陈搓了搓刚才点鱼头的手指，觉得等过几天恢复以后，下次用点少的，再找个植物，或者小动物什么的试试。

思考间，江陈路过果树，来到树下休息，感受着体内灵气的慢慢恢复。

自己不会什么功法，道长记忆里也只有几本这个世界的普通道经，几个打坐动作，都试了试，对灵气毫无用处，消耗完了，也只能慢慢等。

不过随着灵气消耗这么多，兴许是这次恢复的力度比之前大了一些，也可能是自己因为这股灵气的影响下，自身的感官改变了什么。

江陈总觉得如今恢复的时候，哪怕此刻灵气没有浮现，身边也环绕着丝丝带有潮湿水意与泥土清香的微风，它们现在正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体里面钻，最终把清爽的凉意带入到了丹田的位置。

伴随着它们的涌入，那股灵气海纳百川般的把它们全部融合吸收，正在缓缓恢复。

江陈发现这种情况后，先是回忆了一下道长的记忆。

道长游历多年，见多识广，又身处这方可能存在妖魔的世界，兴许就知道些什么。

只是回忆了片刻，江陈发现他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玄之又玄的情况。

但要是以自己博览小说的记忆，这好像叫天生灵体，是一种哪怕不懂修炼，也能无障碍般的吸收天地间飘散灵气的体质？

江陈猜到此处后心中一热，首先想到的是秘籍，术法！

要知道这寻仙问道求长生，可不仅是道长的心愿。

如果可以，江陈也想平日里漫步云端，闲暇时游历红尘百态，做一个自在逍遥、无拘无束的仙。

只可惜现在没传说中的修炼功法，自己是不是灵体，自然也没法给与明确肯定，目前只能确定自身拥有一股可以治疗伤势的灵气。

也在江陈正琢磨这没边的事情时，没过多久，伴随‘哗啦啦’的水声又从小溪中响起。

江陈下意识朝小溪边瞅了一眼，看着跃出水面，并且明显比之前跃的高，都快跃上岸的鱼。

这不就是刚才那条圆滚滚？

原来它还没死。

江陈顿时来了兴趣，再次来到了小溪边，看向了因为自己到来反而安静许多的鱼儿。

“本以为你漂到下游，被路过的野兽给叼走了。”

江陈笑望着鱼儿，本没想过这条鱼会做出什么回应，只是想观察观察它，看看受到自己灵气影响，它会出什么变化，检测检测灵气的其他作用。

谁知道‘哗啦啦’水声，这条鱼却激动的在水里摇了摇头，它虽然听不懂人类的语言，但它能感觉到江陈的语气中是觉得‘你没了’，于是极力否认了江陈所说的话。

江陈见到它确实没事，也点了点头。

可随后江陈忽然反应过来，他刚才好像看到了鱼摇头，鱼回应？

一条鱼在和自己聊天？

难道真是自己灵气让它开了灵智？还是它本身就有灵智？是自己之前没有仔细观察，忽略了这些。

江陈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忍着惊奇，又抱着戒备，尽量平静的望着这懵懵懂懂的条鱼，确认道：“你能听懂？”

鱼儿感受着江陈的语气，猜测着，慢慢点了点头，在水里嘴巴张合。

像是在说它还活的好好的，而且也记路了，记起了四年来游过许多地方。

如今也不再浑浑噩噩的随波逐流，于是再次游到了这里。

因为它明白它有这般变化，都是出自面前的这位恩人，所以清醒过后的第一时间，便想着回来报恩。

它说完摇着尾巴在水里转了一圈，从旁边的泥土里拱出了一只小虾，鱼尾一摆，拍打到了岸上。

这也是它记忆里没有仙，只是受江陈点化，对江陈天然亲近。

还不知道它得了所有妖兽们所盼望的‘开灵’，这一条小虾是远远不够。

包括它说来说去，在江陈看来，它也只是在水里‘咕噜咕噜’的吐了一串泡泡，没什么道谢词语。

不过最后它送来了一只被拍的七荤八素的小虾，江陈是看明白了。

不管是不是自己帮它点化，灵气都对它有很大的好处，于是这鱼就专门回来一趟，用它力所能及的方式报恩？

江陈心里想着，看向眼巴巴望着他的鱼，觉得它既然有智慧，又带有明显亲近的意思，那是与不是问问就好了。

‘咕噜噜’才开灵智，头脑比较简单的鱼儿，看到恩人不言语，却以为恩人觉得礼太少，于是又潜入水中，片刻‘啪啪’再次拍上岸来几只鱼虾。

‘都够一锅汤了...’江陈用眼角余光扫了一眼脚下扑腾的鱼虾，准备询问的时候，又看了看自身的道袍，想了想，最后正了正神色，学着印象里高人的淡然样子，向鱼儿问道：

“且问你，你得以开灵，是贫道点化。还是自身修炼得来？亦或是得其他道友缘法？”

‘哗哗’鱼儿听到后思索了好大一会，感觉想明白恩人的话语以后，又在水面上游来游去，像是寻找什么东西，用来具体回答江陈的问题。

期间它撞了几条路过的鱼，发现能拍上岸，却抓不住，最后看到一只溪底缓慢爬过的螃蟹，试着撞了过去，把螃蟹挤到了河床边，再偏着身子，用身侧的鱼鳍，点了一下螃蟹的脑袋，颇有一种江陈当时点化它的样子。

做完这些，它为了尽量还原，让恩人理解它说的话，又想学着恩人此时背手，可惜身侧鱼鳍太短，背不过去，它试了几次，也只是在水里扑腾了几朵水花。

一时间它着急的游来游去，最后忽生一计，顿时翻转身子，两只鱼鳍摊开，花白的鱼肚朝上，就这样平摊在了水面上。

江陈看到它的这般模样，不动声色的放下了背过去的手。

但得到回答后，也肯定了自己的灵气还真能帮动物开灵智。

心念于此，又见此番鱼报恩的离奇情景，正好应对了道长所听的精怪传说，何其相似。

江陈也开始认真盘算这个世界上或许真有神魔鬼怪。

那相对的来说，还真有求仙问道的功法？

有了功法，兴许可以让自己更好的壮大与使用自身的灵气，看看是否还有其他的奇异之处。

并且真有修炼者的话，江陈也想知道自己所拥有的灵气，和这个世界内的修炼者有什么不同。

太多的疑问困扰，可惜那位道长找寻多年，或许是仙凡有隔，他也只听过民间传闻，从未亲眼见过仙人。

在这个广袤的世界里，仙好像真的缥缈难寻。

但既来之，则安之。

江陈很快平复心情，决定还是先等灵气恢复好，再找个机会下山，亲眼去瞧瞧这世界到底是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