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常家管事的名字。
所谓常家,即郑国公常遇春一家。
不过常遇春已于1369年病逝,距今已有一十三年的光景。
如今当家的,乃是常遇春的长子常茂。
这个常威曾于六月五日离开应天府,走的太平门。
但回来时,却已是两日之后,而且走的还是聚宝门。
不过......
“光凭这些,恐怕还不足以证明他们与这事有关吧?”
朱从心眯了眯眼,继续问道。
而那些内卫,则是果断的背过了身子,赶紧驱赶起了还未离开的食客。
“昨天夜里,天理会的古诗韵曾给过我一条线索。”
“依照那条线索,我在城南乱葬岗找到了十二具孩童的尸体。”
“经过锦衣卫查证,他们正是前些日子应天府走失的那些孩童。”
“而且死亡时间,也正是在六月三日到五日之间!”
夏立品再次抬头,眼眶微红的说道。
或许是因为心中委屈得到释放的缘故,他的语气已经是没有了先前的冷硬。
但是听得此话,朱从心却依旧是摇了摇头。
“还是不够。你要知道,你现在要搬倒的可是一位开国功臣的后代!你得拿出更多的证据才行!”
正所谓:官告民,隔层纱。民告官,隔层山。
这是这世上永恒不变的道理。
就好比你去银行办事。
有权的人,也许一个号码就可以办成一件大事。
但普通人,却需要提供各种各样的资料,还有证据。
后世尚且如此,就不要说君主专制的大明的了。
不过他话音刚落,夏立品便是直接激动的拍起了桌子。
“我当然知道!”
“但问题是!正当我想要继续追查的时候,指挥使大人却收回了那道令牌!”
“而且说什么罪首已经落网!我已经没有继续查证的必要!”
“殿下!他们这是要把这事嫁祸给天理会,然后保全常家的声誉啊!”
“......他们要的从来都不是什么公理还有正义!只是一个结果!”
“只要能够平息这件事情带来的影响!他们根本就不在乎真正的凶手是不是依旧还在逍遥法外!”
“就好像这大明的律法,不过是一纸空谈一样!”
说到最后,更是再次身子一歪,无力的靠到了身后的窗子边上。
就好像是突然间抽空了身体里的所有力量一样。
“......”
朱从心理所当然的陷入了沉默。
他从没有想过事情竟会走到这样的地步。
慢慢望向街道的同时,心中也是不由得生出了一股无力之感。
特别是当他看到一行送葬的队伍正自缓缓走来之后。
毫无疑问,那些送葬之人,正是那些死了孩子的父母。
而这,也正是夏立品会来此喝酒的原因。
【...你就只知道关心你自己的事情...】
随着那一声声唢呐的响起,朱从心的心里不由得再次翻涌出了夏立品的声音。
夏立品说的没错。
自从穿越而来,朱从心就从来没有关心过这周遭的一切。
他就好像是一个冷漠的过客。
笑看着风起云涌,也静候山崩地裂。
但这并不潇洒!
因为人生在世,终归还是得拥有一些值得在意的人事。
否则的话,纵使长生不老,也不过是一种被无限拉长的孤独,还有煎熬。
“......天理会的人什么时候处斩?在他们行刑之前,你有没有把握找到一些确切的证据?”
许久之后,摸了摸手中的戒指,朱从心终于是缓缓的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