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
朱元璋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彻底的失去了言语。
他倒不是在担心太子会被那些文章给带偏。
因为朱标这些年的表现,其实已经说明了他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人。
但是......一本书而已,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么?
他们父子能有什么是不能直说的?
“去把那书送还给太子吧。”
许久之后,他终于是一脸无奈的道:“另擢翰林学士宋讷为文渊阁大学士,代替宋义入浅水堂授课。”
所谓宋讷者,便是那曾为朱雄英草拟谥告之人。
后又奉命撰写《宣圣庙碑》。
虽然字里行间依旧是少不了对于孔圣的一番吹嘘,但是对于君臣之间的本分,他却是理得相当清楚。
算得上是一个非常清醒的文人。
故而这些时日,朱元璋已经是再三提拔,甚至于有了让其入主国子监的打算。
至于说宋义?
对于一个妄图驯龙甚至于屠龙的人,他没有杀他,便已经算是他最大的造化了!
......
......
接下来的几日里,应天府迎来了一场巨大的风波。
首先是应天府的一众官员,经过锦衣卫梳理之后,直接有一半人员被打进了诏狱。
罪民是:贪赃枉法,玩忽职守,徇私包庇,以及草菅人命。
然后便是三山门城门卫值守。
因为隶属于南兵马司,所以在将这些人下狱审问之前,朱元璋还额外下旨夺了南兵马司都指挥使的兵权。
只不过后来,因为涉案人员相继自杀,朱元璋酝酿已久的三司会审终究还是没能如期召开。
被人如此骑脸输出,朱元璋自然是暴怒不已,当即就要南兵马司的人问罪。
若不是太子朱标从旁调解,菜市口怕不是又得多出千百颗死不瞑目的头颅。
当然,太子其实也不是一味的仁慈。
他只是觉得这件事情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就好比是你去别人家里偷东西。
完事之后,居然当着屋主的面,脱下了衣服,露出了自己后背的纹身。
南兵马司的人得有多蠢,才能在这个档口,做出如此反智的事情?
没见着胡惟庸的余党都被老朱诛了九族吗?
还是说,这些人对于那幕后黑手的忠诚,已经是到了可以罔顾自己九族的地步?
就好像是王灼一之与观音奴一样?
可是......人家王灼一可是死士出身!
从幼年起就已经做好了为主子奉献一切的准备!
这一点又哪里能使南兵马司那些人可以比拟的?
当然,怀疑归怀疑,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朱标也并不敢明目张胆的为南兵马司的人开脱。
所以保下南兵马司的人之后,他便是再次抽身了事外,静候起了刑部以及锦衣卫的探查结果。
而在这场风波中,受益最大的无疑就是夏立品。
因为朱从心的关系(尽管朱从心并没有表态),这厮直接便是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应天府差役,变为了一个从七品的锦衣卫小旗官。
虽然只是“暂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