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并没有品级,但也确实是一位经由吏部铨选,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
只不过一般而言,明朝的典史并没有“稽检狱囚”的权利。
所以此人突然间站出来指使这群差役,其实已经算是一种越权行为。
再加上其未穿公服,一旦被督察院的人逮到,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过语塞片刻之后,此人倒也并没有完全乱了分寸。
“本吏如何行事,自有府衙上官酌情定夺。倒是你们三位,无官无职,似乎根本就无权插手官府公务。若是再不离去,恐怕难逃僭越之责。”
他一边给了随从一个眼色,一边慢条斯理的说道。
与此同时,内心深处也是开始疯狂猜测起了朱从心的身份:【刚刚夏立品称之为皇子......但宗人府在册的几位皇子之中,与之年纪相近的,似乎也只有二十皇子以及二十一皇子......会是哪一个呢?】
不过他这边还没有猜出朱从心的身份,另一边的朱从心,却已然是再次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夏立品留下。其他人等自行去诏狱报道吧!顺便帮咱把这令牌还给毛指挥使。就说他让咱办的事情,咱已经替他办了。”
他竟是直接从观音奴怀里掏出了那块还没捂热的玛瑙令牌,扔向了对面。
“毛......毛指挥使??”
那典史瞬间被吓了一个踉跄。
特别是当他看清手中令牌的模样之后。
如果不是有着随从的搀扶,他几乎就要当场晕倒。
不过在场最为恐惧的,却显然还要属那位年轻的衙役。
因为早在半个月前,他其实就已经见识过锦衣卫的办案手段!
通俗点说,其实就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也没有任何公理可言!
至于说放过嫌犯的家人?
那更是想都不要想!
特别是当你牵扯到某件重大案件的时候!
“我......我要戴罪立功!”
想到这里,那名年轻的衙役赶紧抬起了头来,满脸求生欲的叫喊道。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支不知从哪里飞来的飞镖便是陡然间穿透了他的喉咙。
事实上,那从暗处飞来的飞镖其实并不止一只。
只不过因为角度的原因,另外几只还没有来得及射中目标,便是被周围的人群挡住了去路。
特别是那本来将要射中夏立品的飞镖,更是被王灼一直接接在了手里。
“不要追!”
不过也就是当王灼一一脸铁青,将要追击那些暗中之人的时候,观音奴却是赶紧叫住了他:“应天府就这么大,那些人逃不了!就算逃了,也会有一大群站出来替他们去死。这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
而也是随着她的话落,小教场那边果然涌来了一大队身披战甲的城卫军。
看到这群人马的到来,王灼一跟观音奴无疑是放心了许多。
不过朱从心那边,却是与那典史一样,不由得暗暗着急起来。
“喂!我问你个事!你最近是不是有捡到过什么奇形怪状的东西?”
他赶紧小声的向着夏立品询问道。
希望能在那群人带走夏立品之前问出那件超凡奖励的下落。
但是那眼中暗含的焦急,却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夏立品的注意。
【难道是因为那个戒指?】
身为一个侦探,他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朱从心刚刚挺身而出的真正目的。
他不明白那个戒指究竟为何能有这么大的威力。
但是短暂的犹豫之后,他终究还是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的决定。
“是这个吗?”
他从脖子上扯下来一只模样怪异的戒指,目光闪动的问道。
不过也就是在朱从心目露惊喜,准备将要向其讨要的刹那,他竟又是直接将之扔进了嘴里,连同那附带的绳子,一起吞进了肚子。
“想要拿回这个戒指的话!就想办法把我救出来吧!”事后,一脸决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