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鼓声隆隆,箭雨满天,城墙上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平阴县城门不远处的指挥营中。
向武身穿黑色宽大长袍,面容严肃,布满老茧的铁手背在身后,看上去颇为不悦。
“平阴县只剩三百残兵,为何迟迟未攻下城门?”向武怒吼道。
底下的信卒单膝跪地,拱手禀报道:
“报告帮主,平阴县守城的士兵原本确实只有三百人,但……据前方探子来报,城墙之上又多出不少人守城,人数似乎还在增多。”
“怎么回事?长明军不是只剩三百多人吗?怎么又多出这么多人?”
信卒倒吸一口凉气,继续道:
“回帮主,平阴县百姓见城门即将被破,又有无数名普通百姓拿着农具不要命地上去守城。
守城的人越来越多,虽然没什么战斗力,但他们一股脑的冲上来,弟兄们攻不进去啊!”
啪~
向武一铁掌拍在一旁比盆还大的红枫树上,整棵树似被雷霆击中一般,迅速倒塌,令周边站岗的士卒心中发凉。
“他妈的,这群刁民!”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向武的计划大乱。
原本今日他是打算与白问天一起亲自上阵攻城。
但白虎门一众高层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白问天已经不愿意出手。
况且,今日平阴县剩余守军使用的弩箭都抹上了剧毒。
那日中了林毅的刀毒,向武至今仍心有余悸。
白问天不肯一起上,向武是绝对不会一人上去冒险的。
…
转眼,太阳落山,世界被黑暗笼罩。
平阴县城头上,残破的尸体胡乱地散在四处,血腥味和沙尘铁器等味道混在一起,散发出森森寒意。
狮虎军攻城已经过去了一整天,城门仍然未被破开。
一天攻势下来,狮虎军又损失了近千人。
狮虎军出兵前军中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人心已经不齐。
再加上这段时间林毅在军中搅浑水,搞得人心惶惶,睡觉都睡不安生。
周遭兄弟突然暴死,军中上层互相较劲,又死了几个高层,这样的军队搁谁也不敢为它拼命。
…
狮虎军虽然已经快散了,但其战斗力仍远高于平阴县守军。
平阴县这边为防守城门死伤更是惨烈。
长明军仅剩的三百余人已经所剩无几。
今日上城墙守门的普通百姓死了有两千多人。
他们虽然没有接受过正规军队的训练,但都是平阴县敢拿起武器反抗的汉子,也是守卫平阴县最后的力量。
当这些人都死光的时候,平阴县便会亡。
…
…
深夜,一片枫叶林笼罩在黑暗之中。没有月亮和星星的光芒,只有几盏烛火若隐若现地在树林里点缀着微弱的光芒。枫叶树在黑暗中摇曳着,发出微弱的响声,仿佛在倾诉着什么。压抑的气氛笼罩着整片林地,让人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狮虎军营中某处僻静黑暗的帐篷中,似有阴风在帐篷里面呼呼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