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找来了一顶完好的帐篷,让张安和赵云先行休息,张安好久没有感到如此疲惫了,刚一躺下,便睡着了。
第二日中午,在赵云的推搡下,张安才迷迷糊糊地醒来。
“子诚,该出发了。”
“好,我们现在还剩多少人?”张安问道。
“昨晚战死十七人,重伤三十五人,小伤的不算,现在还能继续参战的有七百人出头,我打算再留几十人在此照顾伤兵和看守俘虏,我们带着七百人继续往前。”赵云一早就已经清算了战损情况,做好了安排。
张安对赵云的信任自不必多说,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让人将向导叫了进来。
“昨晚肯定跑了一些胡人,附近的部落也一定会警觉起来,我们要绕开方圆三十里内的部落。”
“明白。”胡人向导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
“接下来,我们继续在休屠各的势力边缘行进,像昨晚一样,趁夜偷袭,打完就跑不做停留,以防被胡人包围。”
张安虽然兴奋,但也还没有狂妄到把自己比作霍去病,他决定只在边缘游走,靠着速度,赶在其他部落收到警告前,尽量造成杀伤。
之后的十几天,张安等人在向导的带领下,沿着西河郡和上郡的边界,一路向南,一日一战,深夜袭营,只休息两个时辰,天刚亮就继续上路,俘虏就地释放。
第十六天时,张安后方已有数股千人骑兵尾随追击。
“子诚,根据斥候的消息,我们北方和西方,都有几股追兵,少的百人,多的数千人,最近的距离我们不过半天的路程,是时候撤了。”
“恩,我也正有此意,再打下去,我可能直接猝死在马上了。”张安苦笑着说道。
“往南走,就快到司隶了,如今黄巾四起,我等若冒然闯入司隶,恐怕会被当作反贼,还是向东比较妥当。”
赵云将舆图摊在地上,给张安指着方位。
张安等人现在是在圜阳附近,再往南四百里左右便入司隶境内。
张安看着地上的舆图,突然眼前一亮,笑道:“那正好,我们就往东去晋阳,去看看父亲!”
“好,那我们就立刻动身。”赵云马上让士卒传令出发。
就这样,一行人调转方向,朝着晋阳方向全速奔去。
几日后的傍晚,众人行至离石附近,经过一条林间小道,两侧都是密林。
按照张安的性格,经过此处前本应令斥候入林查看,但碍于后有追兵,众人便没有停留,准备在天黑前穿过这片树林。
树林中不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但都被几百匹战马的奔腾声掩盖住了。
就在张安众人即将穿过树林时,骑阵的两侧突然传来连续的惨叫声,紧接着便是有人陆续坠下马,然后又把更多战马绊倒,一时间,骑阵两侧一片混乱,不少人掉了队。
张安仔细看去,两侧树林竟然在不断射出箭矢。
还好为了赶路,盘龙营是以松散的锥形阵行军的,加上骑兵的速度快,不一会就超出了对方的射击范围,仅仅损失了些外围的士卒,就像是一颗芦笋,被剥了一层皮。
很快,众人已经冲出了树林,张安下令停军,回头看向树林。
“看箭矢的密度,对面应该人不多,所以只敢藏起来放冷箭,没有冲出来。”张安没有丝毫慌乱,朝着身边的赵云说道。
“恩,估计是放一轮箭看看成效,如果我们损失惨重,可能就要冲出来留住我们了。”
“后面的胡人估计多久追上来?”
“正午时,斥候回报,最近的一股胡人大概离我们二十里,我估计最慢一个时辰也要到此地了。”
“有多少人?”
“大概两千人。”
“哼,敢偷袭我,等着吧。”
张安冷笑着看着面前的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