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
“一条给人类划定的科学边界。”
“光速以下,皆是囚徒。”李开阳想起一句经典的话。
“差不多吧,警告碑就像是狱卒,监管着你我他,一旦人类越过的划定的线,它将会以自己的方式清扫地球。”
“听起来就是个大号的扫地机器人,”李开阳想象着,所谓遥远的外星科技逻辑也没那么不可琢磨。
“所以,小李同志,现在你依然想射出那发炮弹吗?我们科学家所做的每一步,都是在挥舞敲响丧钟的钟锤。”
“朝闻道,夕可死也,”李开阳蹦了一句文言文,“伍老,我就想知道,那条线离我们近不近?”
“很近了,按照我研究的测算方式,再有那么一扑腾,人类就会越过这条线,但是我们仍不知道,是否有突破困难的法子。”
.....
二人又絮叨了一阵关于工程学的问题,伍老站在理论物理的视角上,帮助李开阳开拓了不少独特的视野,杯中的茶冷了又泡,泡了又冷,直到两小时后,伍老助理的会议提醒才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告别前,伍老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木匣,叫住了李开阳,“小李,我问你,假设现在警告碑在你面前,你会做什么?”
李开阳不假思索,“我会用螺丝刀翘一翘,看是不是真的那么严丝合缝。”
伍老乐了,将木匣轻按在了李开阳的胸前,“老子也是这么干的,当时把那群外国佬都吓坏了,事实证明,它并非没有漏洞,我当年其实翘下了两颗珠子,一颗交到了联合国,一颗我藏了起来,现在送给你了,希望你哪一天能把它狠狠地塞到外星人的屁股里。”
李开阳愣了一下,心说伍老这位国家科学院的院士还真是与众不同,跟街边的老大爷没什么区别,甚至还更狂放一点,不像学者,像个军人,匪气十足的军人。
伍老接着道,“记住,24小时,你有问题,随时问我,多晚都可以。”
李开阳听着老院士淳朴的话,嘴角微翘,那双好似什么都无所谓的眼睛亮了亮,“一定会的。”
.....
三小时后。
陈星安回到了自己工位上,盯着桌上的图纸发呆。
这份大推力发动机图纸自己隐约觉得哪里有问题,却又找不到。
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己明明是理论物理学家,伍老为什么会让她来设计工程学的发动机?
她单手扶额,脑中构建着运动模型,忽然,她看见蓝色图纸下露出的木色纸张。
上面画着个简易的模型,还用标注注明了...
!
就像鼻塞患者忽然之间鼻孔全通了一样,在看见标注的那一瞬间,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
陈星安一拍桌子,抓起图纸就跑进了伍老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