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时代的女子,很少有在外面和男子亲近交流的机会,你对她一点好,她就很开心。
若是换了后世,掏出心肝脾肺,人家也只是觉得理所当然。
至于秦川还好,从没这个烦恼。长得英俊潇洒的他,见到的姑娘,大都对他很温柔礼貌。
除了张持盈。
老是想当他师父。
张守虚是个文学青年,对秦川的诗词文章很是喜欢,问了许多相关的内容。
他最爱那句“松风吹解带,山月照弹琴。”
觉得很有意境。
“秦公子还有别的类似诗句吗?”
秦川指了指前面的大青石,众人先在上面歇息。
原来婴宁不能变成狐身,仅是女童模样,很难恣意奔跑,嚷着要休息了。张持盈和婴宁倒是很玩得来。
秦川坐在大青石上,对着张守虚回答刚才的问题,“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妙啊。”
“只有这两句吗?”
“嗯,也是听某个过路的道士吟诵的。”
张守虚笑道:“秦兄的一身学问也是过路的道士传授的?”
秦川微笑:“不是,是天授。你就当我生而知之。”
这话旁人肯定不信,但是张守虚作为龙虎山大真人府的嫡系子弟,还是相信的。
龙虎山张家有过转世归来的天师。
张守虚笑道:“秦兄很是风趣,不过你的话,我可是要当真了。你和崂山的道友们一起过来的,是不是对制符有些心得?”
秦川微微惊讶:“张道兄此话从何说起?”
张守虚:“儒门六艺有书这一艺,书这一道其实和制作符箓是相通的,我见秦兄和崂山道友们相近,便有些猜测。”
秦川笑道:“若是旁人问,我就搪塞推脱了。在下也不是不谦虚,确实会一点。”
他知道张守虚突然问起这个,肯定不是无的放矢,想来对符箓有些需求。
他修行的事,总归是瞒不住的。
就像昨晚上他观想星河,张守虚身处道院中,若是没有打坐入定,说不得就有些察觉了。
张守虚脸上有些喜色,“其实我对炼丹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对制符颇有感觉。只是龙虎山主修是炼丹,我接触符箓一道的机会很少。若是秦公子有闲暇,我可以向你讨教一二吗?”
秦川笑道:“那可是要交束脩的。”
这是儒门的规矩。
张守虚:“自然要的,那么秦兄一定要在道院多留几日。其实若是秦兄书艺极佳的话,我还真有一笔买卖要和你做。”
“什么买卖?”
张守虚觉得秦川这个跟一般书生不一样,其他儒门士人,实则耻于在口头言利,但真涉及利益时,比谁都看重。
秦川则不然,虽然口上言利,但有种满不在乎的意思。
他不知道,那是因为秦川现在对一般的利益,已经不放在心上了。刚觉醒那时,给秦老补龙王画像时,得到的几百文钱,对他都是一笔巨款了!
那是他觉醒以来第一桶金。
此世修行自此开始。
“秦兄若是精通符箓,对丹青绘画肯定很擅长,我下山来,除了游历外也是想找人画一幅天师画像带回山,作为献给大真人一百岁寿宴的贺礼。”
这一代的龙虎山天师,已经一百岁了。
聊斋原著里便有关于张天师的故事,其中一篇叫做“雹神”,秦川记忆犹新。
此外,一听是要做画像,秦川不得不推辞,他可不想再搞个灶神出来,他说道:“张道兄,此事不行。”
“为何?莫非秦兄不擅长丹青之道?”
“我怕画了画像,再冒出一个张天师来。”秦川笑道。
张守虚莞尔。
两人交谈时,不知不觉间就中午了。
这时天上一片浓密的乌云出现在众人头顶,忽忽间,一阵冰雹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