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陵州府学的至圣先师像似乎是儒门众圣殿搬出来的,便是为了镇压东南文运。在陵州府当城隍,着实辛苦。
阴司里,暂时也找不到合适人选去上任。
只是陵州府城隍,任劳任怨几百年,不说功劳,也有苦劳。眼下里实在干不下去,再强迫人家也不太好。
何况陵州府城隍这次神基都无意中给那书生损伤了。几十年苦修,都得重来。
后面再来一次,怎么受得住?
阴司也是要讲人情的。
可是阎君不在,换一府城隍的事,终究不是小事。
他问了诸福司的主官,陵州府如今可有福德之士。原来凡阴阳两界,正直无私、锄奸惩恶的忠良之士,皆会被诸福司记录在案,赐予福德,今生来世,自有福报。
诸福司主官回道:“如今陵州府的知府周瑞,字汝贤,乃是福德之士。”
红袍判官于是翻阅周知府的生平,颔首道:“我记得阴司不乏有活人当阴司神官的先例,这样吧,我托梦去问一下那周先生可否愿意夜间暂代城隍之位,审查当地阴司妖鬼作孽之事。如此一来,倒也和他本职不算冲突。”
“大人所言甚是。”诸福司的主官忙奉上马屁。
如今红袍判官暂代阎君之职,又是现管的上官,他们侍奉红袍判官,比往日还要殷勤。
因为不是直接请周知府上任,只是夜里暂代神职,倒是不必阎君用印,暂代阎君之职的红袍判官便可做主,但事后须得留底,将来好向阎君交代。
…
…
第二天,清晨。
秦川一大早出门去朝天观找青云道长。
半路上,天上忽然下起大雨。
要说秦川也能观天象,可是这场大雨来得十分突然,像是什么气机变化引起的。
他出门前没有带伞。
不过秦川近来炼体有成,使了个外家的化劲法,自是蝇虫不能落,一羽不加身。
区区风雨,更是不能近身。
他在雨中悠然自得漫步。
而这雨下得突然,又十分大,行人都忙着去躲雨,哪有人注意秦川。反倒是街边的屋檐,人挤人,自顾不暇。
街道反而空起来。
这临近十月的雨水,寒冷刺骨,普通人生受不得。
对于秦川而言,倒是只能起到一点些微的刺激作用。
他想着,或许可以搞一块万载寒冰玉试试晚上在上面睡觉,刺激气血,炼体的进度应该会快一些。
这等宝物,左近想来龙宫才会有。
他雨中漫步,神思悠悠。
转过一条巷子,出了巷口,到了一条长街,眼见临近朝天观,忽地看见长街之上,走来一个和尚,敲着木鱼,一条小蛇,缠在木鱼上,瑟瑟发抖。
准确的说不是缠,而是被木鱼吸附。
那和尚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跟小蛇交流。
总之情状颇有些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