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笑道:“那我们一起坐轿子吧,只是不知你雇佣的轿夫力气大不大。”
黄梦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秦川居然肯跟他坐一个轿子,他回道:“这是我家养的下人,都会些粗浅的武艺。”
秦川:“那好,我就不客气了。”
轿子空间很大,只是黄梦没想到秦川会坐上来,多少有些局促。他是个很骄傲的人,接二连三败在秦川手里,面对秦川实在是抬不起头。
他甚至很好奇,秦川的师父究竟是哪一位归隐的大儒。
秦川率先打破尴尬的气氛,“黄兄若是觉得别扭,咱们走路也行。”
黄梦连忙摆手,“秦兄误会了,我只是在想,要是知道秦兄会来,我便不来了。”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不来?”
“秦兄是清高之人,肯定不喜欢流连青楼画舫。”
“我懂了,你知道我穷,去不起青楼。”
黄梦咳了一声,“秦兄惯会说笑吗?”
“实不相瞒,我是为了那彩头去的。”
黄梦不由一笑,“原来秦兄是为了兰操姑娘。”
“我说的是琴。”秦川一脸正色。
青楼的女人带回家有什么好处,还要供她吃穿,带回来又不能创造价值。而且家里尽是女妖精,正常人能生活得下去?
对此,秦川无意中忽略了黄沙。
毕竟老黄在秦川心里跟老黄牛一样亲,任劳任怨。一想到黄牛,秦川就想吃黄牛肉了。改天王府管家送稿费来,记得让他转告王孚,秦川他想吃黄牛肉了。
另一边,黄沙心里很清楚,它但凡有半点怨气,怕不是就被老爷给煮成一锅黄鱼汤了。
秦川在家,总是不时看着鱼缸的鱼。
两条黄唇鱼蠢蠢的,怕不是还以为老爷在欣赏它们的身姿。丑陋的黄唇鱼,有什么好观赏的?
黄梦见秦川一脸认真,心想:“他真是为琴去的。”
黄梦心里有些惆怅,这人不好美色,我要在举业上超过他,岂不是更加无望。
见了秦川那一诗一词,黄梦知道自己一辈子写不出那样的水平来。
倒是科举文章上,还可以再下下功夫。
秦川的文章做得再好,也得看能不能对考官胃口。一旦犯了考官的忌讳,即使不至于名落孙山,排名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只要他能赢一次,那也足够了!
黄梦幽幽开口:“那确实是一面好琴。”
“嗯,快到了。”
两人下了轿,上了岸边的小舟,驶向众星捧月的临川画舫。今日停在西湖中心。
晚晴悠悠,天与云与山与水染上霞光,画舫三楼,一女凭栏独倚,身披晚照,飘然欲仙。
秦川在舟上指着那女,“黄兄,那就是花魁琴操么?”
黄梦纠正他,“秦兄,人家姑娘叫兰操。”
他心里叹口气,这人连花魁的名字都不记得,当真是不好女色的。可怕,当真可怕。
这世上果真有不好色的读书人吗?
小舟停靠画舫,上了甲板,凉风悠悠。
在靠近的同时,兰操竟亲自下楼,到了甲板迎接,目光盈盈,
“秦相公,久违了。”
“那啥,我们见过吗?”秦川心里泛起嘀咕,不过他闻到一丝异样的香气。
狐香?
这味道和当夜老狐小狐们中的狐香,有些相似。
大胆妖孽,难不成是来找我麻烦的不成?
但是秦川怎么看,对方都不像是老狐口中的妖狐。
即使不是,那也是闻香教的。
好啊,终于找上门了。
秦川心里思考着,脸上笑吟吟:“兰操姑娘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