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道观门前,秦川把王孚放下,手里人皮抓在手中。这人皮十分冰冷刺骨,可是一给秦川抓牢,如同冰雪见了炉火似的,传出一股十分畏惧的情绪。
秦川毫不怀疑,一旦他撒手,这人皮说不得能搞出什么幺蛾子。
王孚连忙抓起门环,敲着道观的大门,“青云道长,快开门。”
不一会,门内有道歌声传来,
“要学神仙,驾鹤飞天,
点石成金,妙不可言。”
大门打开,一个道士出现在门口,大约四旬上下的年纪,身着道袍,相貌端正,留着一缕长须,身姿挺拔,有飘然出尘之意。
一把桃木剑负在身后,腰间悬着一口巴掌大小的铃铛,身上还有些酒意,显然刚喝了酒,他正笑吟吟看着王孚,随后看到王孚身边的秦川,酒意立时散去大半,眼神里闪过一丝惊慌:
“这位大人,我是崂山外院的记名弟子,一向老实本分,没滥用过道术。”
王孚一头雾水,“青云道长,你莫不是认错了人。这是我同窗好友,连中县试、府试、院试案首的秦留仙。他现在可没什么官身,当然将来肯定是能做大官的……”
他想着之前还向秦川吹嘘过青云道长是个高人,怎么见了留仙,如此丢分。
也不知青云老道靠不靠谱,能不能给刚才留仙抓的鬼怪给灭了。
一想到和自己欢好多日的桃花居然是那样的怪物,王孚都忍不住双腿发抖,一阵恶心。
青云道长:“……”
他有种见鬼的感觉,眼前的年轻人怕才十六七岁,气血如此旺盛,令他神魂都有些被烤到的刺痛感,起码是练骨的武师。
怕是只有朝廷的镇魔司才有足够的资源和厉害的武道功法培养出来这样的年轻武者。
王孚现在告诉他,对方居然是一個秀才?
现在的读书人都这样卷了吗?十几岁考中功名,还能把武道修炼到起码练骨的地步。
不过对方不是镇魔司的人,青云道长还是松一口气。镇魔司有监察他们这些修炼道术之人的职责,防止有妖人滥用道术,蛊惑民众,给地方造成麻烦,破坏大梁朝对地方的统治。
因此大梁朝利用镇魔司里武者对修炼道术之人的克制,一向对修炼道术的人监察甚是严厉。
一旦犯错,便有可能被镇魔司的人找上门。
因此青云道长下了崂山后,十分低调。
反正有王家的供奉,他吃喝不愁,也无须为生计去冒着风险使用道术,只是王家发家的过程中,当然有些见不得光的事,青云道长参与过几次。
每次王孚的父亲都很隐蔽地请青云道长办事,通常是送一条黄鱼进入道观,如此青云道长便知道王家遇到麻烦事,需要他出手。
他每次动手,皆十分干净利落,这些年平安无事。
只是多少有点怕事发,惹来镇魔司的人。
因此见王孚引来秦川,心病发作,生出误会。
好在王孚解释很快,青云道长才松一口气。只是对秦川多少有些顾忌。以他修炼的道术,要伤到练骨的武师是很难的,而且对方离他这么近,一旦暴起发难,青云道长很难抵抗。
他们这些修炼道术的人,除非是蜀山的剑侠,或者本身道术造诣极高,否则被稍有所成的武师近身,都很被动。
秦川见青云道长反应,倒是有些失望,原来对方不算什么真正的高人。
或许在青云道长眼里,秦川才是高人。
高人竟是我自己?
好吧,秦川本来就是高人,大概比天低一点的高人,只是到底落魄了啊。
经过这么一番变故,青云道长浑身的高人气息也没了。好在王孚的父亲不在,而是趁着重阳节临近,远去崂山上香,过段日子才会回来。而且青云到底是崂山出来的人,王孚的父亲又是大香客,曾在崂山学艺过,倒是不至于因此慢待青云道长。
可到底王孚的父亲年纪不小了,将来王家迟早要交在二代手上。
青云道长还是得在王孚面前挽回一些颜面。
三人进入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