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少女的目光充满杀意。
她手中的匕首流淌下一滴滴黄金色的血液,但冉行并没有浪费,而是将其一点点接起来。
她也没有去管那落入影子的残缺身影,只是去拾起那些爆炸掉的碎片,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黄金色的血液收集起来。
她举起手中的试管,仔细打量着,在黑暗中,试管里的血液散发着耀目的光芒。
就算是隔着一层特制的屏障,这些黄金血液也仍然能传来惊人的力量,她眯起双眼,随后将其放入口袋。
微微晃动匕首,无比锋利的刀刃竟就开始龟裂,好像是再也无法承担自己的躯壳,顷刻间,刀刃便碎裂成一团粉雾。
那落入影子里的家伙此刻在疯狂的逃窜,压根来不及看那柄匕首的情况。
这怎么可能,自己的身躯再怎么孱弱,也不是现在的人类可以用匕首损伤的,更不要说再突破自己的外层防护。
那匕首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
它甚至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威胁感,那东西是真的可以杀死自己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这种东西?
那个冉行到底手里还有什么东西?
她还知道什么?
这道分裂出来的部分在逃窜的过程中也在不断的思索。
它是乔巧,也不是乔巧,可以说这就是乔巧所忌惮的那部分东西。
不过它虽然分裂出来,却并不代表放弃争夺身体的控制权,问题的根源从来没有得到解决,这部分消失了,还会继续的生成。
只是那样的话,乔巧会轻松一段时间,终究还是治标不治本。
它开始思索,冉行刺杀它的目的,自己只不过想要去把那个赵队给灭门,她居然敢提前埋伏并且动手。
这种强大攻击力的武器,甚至可以穿破主宰那个等级的防护,在这个世界几乎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用了什么特殊的办法。
那这是否代表着…并不能一直存在?又或是一次性?
方才分明是有灭杀自己的机会,然而她并没有追杀。
想到这里,它逃窜的脚步停了下来。
随即,它飞快的返回原地。
这里它留下的部分已经消失,并且和自己的联系也断开。
果然,那种程度的攻击并不能持久。
她大概率短时间也弄不出第二击。
这个家伙看来已经是不止一次的尝试伏击自己了,以她这种存在来看,只要给他反击的机会,顷刻间就会将其撕成碎片。
它也开始怀疑,伏击自己是否就是她想要得到的?
毕竟现在的它根本无法确定她重来了多少次。
一个全新的肉身很快就再次从影子里爬出来,它警惕的观察四周,虽然不是很明白对方非要袭击自己的原因,但不让对方得逞自然就行。
片刻,它发觉到有一批军队开始朝着他这边包围过来。
虽然很隐蔽,但是终究是有目的的在朝着这边行进,隐约间,它察觉到有一丝不太好的感觉。
“啧。”
打不过就掀桌子吗。
它对此相当鄙夷,就像是两个小孩儿打架,结果其中一个偷袭之后还要告老师。
如果是乔巧本人,大抵是不太会去和这些现实中的部队做对。
但是很可惜,自己并不是那个有各种各样规矩的乔巧。
“想死,那就来好了。”它的嘴角不断往后咧开,人形的牙齿也转瞬间化作锋利的獠牙。
人类这个躯体,在耐性以及保持体温方面确实是佼佼者,可在攻伐之上,就不算什么了,只能假借器物。
并且在长时间的演化中,人类的肉体确实是赶不上版本。
乔巧的肉体一直没有进行大量的强化,无非是为了想维持自己。
它就不一样了。
它是谁?
自那癫狂时代中诞生的种子,最为嗜血的存在。
它的出现就代表癫狂时代的继承。
乔巧获得力量的方式很取巧,自然也招致了这样的恶果。
“乔巧”的躯体开始膨胀,但并没有一味变得巨大,如果仔细去看,它甚至是在朝着那个异兽的形状去靠拢。
不得不说,异兽真的相当完美。
至少是相当符合乔巧本身对于快攻的想法。
此时的它已经彻底失去了人类的形态,连皮肤也在不断的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片刻,它皮肤一寸寸的溶于周围的环境。
如今的肌肤对于光线的感应效率已经被拉到一种恐怖的程度,各种阻力也降至最低。
最后,它的气息消失了。
遥远的某处,冉行遗憾的关闭了屏幕,这下如果想要找到对方,就真的会被对方发觉。
刚才那下虽然重创了对方,可其剩下的部分依旧无法抵挡,更何况,刚才那下也是完全趁它大意,而且那柄刀数量也不够了,不能全用在这里。
随即,冉行拿起那装着黄金血液的试管,以及另一个装着些许毛发的小袋子。
“我…为什么…”冉行一边思索,一边拿起一个小本子。
最后,她又瞥了一眼试管上标记的纸条。
“a001,唔…很靠前的序列啊…”冉行朝着那个小本本对上去。
【卑劣者,是乔巧吗?】
她看着这行字,有些讶异,当时的自己究竟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写下的呢?
每次回到那天,她都会被海量的记忆给冲碎,因为它们的重合度无比的高,甚至还有不同时间里的自己的性格冲突。
她几乎顷刻间就会被这些记忆给逼疯。
冉行选择的方法是切割。
虽然精神力已经到了极限,可只要一个劲的删除,就可以保持留下部分的容量。
一个个疑问、回答、难题…都会被以各种形式给记录下来。
这是个大工程,但总好过被那些记忆给淹没。
只能说,这个能力带给她的,更多是毁灭。
或许冉行在某个轮回中,已经不复存在。
但终究,冉行的想法还是传递了下来,这或许就是她得以获得这个能力的缘由。
那个冉行,那个写下这行字的冉行,那时是怎么想的呢?
她不是很明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