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心翼翼的解开麻袋,摸索起已经逐渐冰凉的尸体。
这是个青春靓丽的少女,看穿着,似乎也有个不错的家境,可能原本会有个美满的婚姻,会有一个美好的家庭,还会成为孩子的母亲。
然而此刻,她的一切都终结了。
韵娜的目光变得冰冷。
那被划开的手臂上有多道划痕,而且不止一处,浑身都有被割开口子,一处还是太慢太少,那个人要尽可能的榨出这个少女的每一滴血。
她笔尖凑近了那手臂有些干的血迹,仔细闻了闻。
这里面有一些特殊的苦涩味儿。
给这个苦命的少女挖了个坑埋进去,韵娜就重新回到了城市里。
推开房门,欣兰喝茶的动作就顿时僵住。
“你回来啦。”她微笑起来,然而很快,欣兰就发觉到韵娜身上有种压抑的情绪。
“发生什么了”欣兰拉住她的手臂,“那个领主真的在做不好的事情吗?”
韵娜摇摇头,平静的回答:“我不知道。”
“但已经不重要了。”韵娜看向这个还有些稚嫩的家伙,“你赶紧出城吧,到时候我护不住你。”
“搞的好像我怕死一样。”欣兰撇撇嘴。
“不是吗?”
“好像是哎...”欣兰的气势顿时萎缩下去,但她立即又问,“你要做什么?”
“我要杀了那个领主。”她确凿道,“不管他为了什么,残害贵族,不把平民的命当命,我誓要拿了他脑袋!”
韵娜看着眼前这个拖油瓶,然而她想象中的恐惧却没有出现在这个家伙的眼中,相反,那是充满了希冀的光亮。
好像是她早就已经等着做这种事情了。
难道抄家灭门还能上瘾吗?
“我可以帮你!以平兰领主女儿的身份要求见面,他肯定愿意见一见。”她拍着自己并不很丰满的胸脯,梆梆作响,“届时摔杯为号,直接取了这老狗的脑袋!”
韵娜瞥了她一眼,讲:“我还是依娜领主的妹妹,‘娜’氏族的嫡系呢。”
“你那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我爷爷和这个老东西曾经有过交情,我去他肯定要见。”欣兰相当的自信。
“那我们怎么跑?”韵娜无奈的讲,“更直白点,你怎么跑?”
她是有自信的,没个几百人围追堵截,别想抓到自己,可韵娜这个拖油瓶可真的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了。
好歹也是帮过自己的,韵娜也不想直接把她给随意抛弃了。
“我只是要跟他叙叙旧而已,他被刺杀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欣兰眨巴眨巴自己清澈如水的眸子,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看来是早有预谋。
韵娜深深的凝视她片刻。
这家伙,是不是有点过于的胆大了...难道之前都是演的?
韵娜这是第一次遇到完全看不懂的人,就连自己的母亲,她也从没有这种狐疑的感觉,毕竟那个锋芒毕露的女人肉眼可见的让人害怕。
欣兰被这道视线看得有些发出,不由得讲:“别看我啊,你就说干不干吧。”
她终于收回了自己探究的视线,可能,大概,也许,应该,这个家伙并不是一直在演。
“当然,只要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