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肥与包康相视一笑,“方公多虑也,梁山泊兵马不过数千,即便武装到牙齿,又如何能与我太平军相比?”
此时,太平军上下根本瞧不上北地的宋江等人。
数千兵马蜗居河泊,连一座县城的地盘都没有,这样也能称之为大寇?
方腊当然不像方肥那么乐观,但是,联想到梁山内部多如牛毛的山头派系,他还是下定了决心,“那就将汪末泥唤来,请他与梁山联络,就说我们愿意与他们做一做军械的买卖!”
包康又道:“方公不如好事做到底,将库房里堆积的军械发卖一部分。”
“梁山人马不多,能吃下这么多军械吗?”
“方公忘了,北地可不像咱们东南这么平安,那里濒临金国、辽国,百姓们如果没有合适的武器,早晚会被这些异族杀戮殆尽!”
提起这帮异族,方腊眉头紧皱,“那就告诉宋江,他可以将军械发卖到北地,至于赚多少是他的事情,我只按照议定的价格收取。”
自古以来,军械买卖都是利润极其惊人的生意。
眼下,方腊的实力都在东南,想要将业务拓展到北地,显然要借助宋江。
汪末泥听说之后,自然欢喜不已。
自从睦州举事以来,太平军已经占据了诺大的地盘,但梁山泊还是没有长进,长此以往,原本地位相当的两个势力,很快就要变成以太平军为主,梁山为次的局面了。
不过,汪末泥看得很清楚,如果这一次梁山泊能够抓住机会,说不定能在北地取得巨大的发展!
这是一个机会!
汪末泥决定手书一封,严明其中利害,至于成不成,那就看宋头领该如何抉择了。
知州衙门中,方腊使人将谭稹带到了正厅,“谭相公,可有什么话说?”
谭稹灰头土脸,一脸的颓色,不过,见到方腊这個罪魁祸首,他还是恨意上涌:“你便是方腊方十三?”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方某!不知谭相公有何见教?”
“本官笑你自不量力,今日杀了我,用不了多久便会有人为我报仇”
方腊笑道:“方某拭目以待!”
谭稹梗着脖子,“方腊,杭州破城之日,我听到巨大的声响,是不是火药的威力?”
“你是官,我是贼,方某为什么要告诉你?”
谭稹恼羞成怒,“本官猜到了,一定是火药!可惜了,不能将此消息传到朝廷,否则的话,朝廷诸公一定会想出应对之策!”
谭稹的身份独特无比,如果能够将其招降,一定会引起巨大的轰动。
为此,方腊忍不住问道:“可愿降我?”
谭稹啐了一口:“本官乃两浙宣抚使,深受皇恩,岂能俯身事贼?”
方腊并不诧异,“也好,等捉了赵霆、朱勄,一起将尔等公审,也好让百姓瞧瞧你这两浙宣抚使的真面目!”
谭稹早就听说过太平军每到一地,必会召开公审大会,将俘虏的朝廷官员、军将以及士绅们公审一番,按照罪责一一判罚。
此举无异于当众行刑,简直是要扒掉士绅们最引以为傲的遮羞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