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除去修饰后昳丽无双的面容，司空明在惊艳之余，心中莫名感觉到了一丝“本该如此”的释然。

在他心中，古卿凰本该如此。

好比那双在第一次见面时引发了他叹惋的眸子天生带着几分傲然和艳绝的凤眸截然不复经过修饰和伪装后的澄澈无害，却让司空明更生亲近之感。

“没有脏东西，只是许久不见你做女子打扮了，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而已。”弥千寻轻轻一勾唇，当目光扫过古卿凰头上唯一用作装饰的凤首纹身血玉簪时，瞳孔几不可查地骤缩了一下。

同样注意到这枚簪子的司空明有些好奇地绕到古卿凰侧面，凑近了仔细打量一番，“这枚簪子的料子不错，就算是在乾坤界中也是上乘的，就是这琢玉人的手法生疏粗糙了些，不过倒也不失灵气。我猜，这簪子应该是别人亲手雕了送给你的吧？”

“你还真是会猜。”古卿凰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是或不是，转而催促起两人来，“别磨蹭了，我们还是快些走吧。不是说每次都有很多人来参加弟子大选？再晚了，万一排不上今天的队可就麻烦了。”

确实很有可能排不上今天的队。

山海之巅把弟子大选的地点选设在了山脚下与蜃城接壤的那一块平场上，不远处就是一道极为古朴大气的石坊，上面雕刻着不少纹饰，却唯独不见一个文字。

那就是山海之巅的第二道外门吗？

古卿凰打量了一眼隐隐有灵力流转的石坊，旋即收回了目光，抬脚踏入了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来这边，这边人少。”踮起脚朝前方瞧了瞧，司空明拉着古卿凰挤到了最靠近内侧的一处队伍后站定，虚虚抹了一把头上根本不存在的汗，“呼，这人可真是一年比一年多了，我那年来的时候分明还没有这么多人的。想来是有些人一年不中第二年又来再接再厉了，所以才会越积越多。”

虽说人少，虽说古卿凰三人来的其实并不算晚，但看着那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和极为缓慢的缩进速度，古卿凰还是不可避免地垮了脸。

“要是今天排不到我，我们今晚就直接在这里安营扎寨好了。”

“嘿，你别说，前面那些排的靠前的，大部分都是这么干的。”司空明一脸“我是过来人”地拍了拍古卿凰的肩膀，“安啦，会排到你的。就算排不到，我还不能……”

“好了不要说了。”不用想也知道司空明又要说走后门这三个字，古卿凰默默叹了口气，及时伸手堵住了司空明的嘴，“如果排不到，你今晚一个人在这里住下。”

司空明瞪眼：为什么是我？

古卿凰笑：我乐意啊。

不过事到临头，古卿凰还是“被迫”走了后门。

因为当坐镇弟子换班时，他们这一排的负责弟子被换上了一个老熟人陶薇。

习惯了捕捉自家主子身影的小跟班陶薇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被淹没在茫茫人海中的司空明，当然她不会承认其实最开始她是被那个少女吸引了目光的。

“怎么了薇薇？”看着站在那里一直往远处看的陶薇，坐在她身边的另一名弟子兼陶薇好友疑惑地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