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送来的信。”
“唔。”古卿凰咽下口中的汤,挥了挥手示意鹤云等会儿再说。公共饭桌上可不是个说悄悄话的好地方,虽然只有两个人,但你没看见易行那犀利的小眼神儿总止不住地往这儿乱瞟吗?
按照以往的情况,见古卿凰当下不愿细谈,鹤云自会先行退下。只是这次也不知为何,鹤云居然像是没看到古卿凰的手势一般,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这意思很明显:有急事,你先把碗放一放。
古卿凰疑惑地抬眸扫了他一眼,只得暂且放下手中的碗筷起身跟了出来。
“怎么回事?”
鹤云没多说什么,只是把手中的密信外封亮给她看。
三朵艳烈的桂花绽于其上。
古卿凰的眸色立刻沉了下去。
十二月花令有约,普通密信只刻一朵花草于外封之上,若有急事,则加刻一朵,三朵为限。
桂花代表惊月,而惊月最近一直跟廖双尧在无题山庄之内,所以这三花急令怕是跟廖双尧脱不了干系。
到底是有什么事,居然值得惊月这般大动干戈?
等看完密信之中的内容后,古卿凰的脸上虽然少了些许先前的凝重,却多了几分沉思。
“看来事情不小啊。”鹤云伸出手指轻轻按着她蹙起的眉心,“别老皱着个眉,容易老。”
“不是事情大小的问题,而是我总觉得有些蹊跷。”古卿凰扬了扬手中的密信,“他们找到云升了。”
“云升?”鹤云也是一愣,一时间居然没想起这位是何方神圣,而后才反应过来。姓云自然是云家的人,而云家现在的首位失踪人口不就是这位云家家主的嫡亲弟弟么。说起来,鹤云还记得这云升是廖双尧的姨夫,跟廖双尧的关系铁得很,当初便是他死命护着廖双尧逃出了襄城。只可惜等到阑觉得了信儿派手下的人找到廖双尧时,云升已经为了引开追杀的死士而失去了踪迹,自此下落不明,再不得一丝音讯。
“是在北上的一支商队里碰上的。商队的人说云升是他们在半路上救下的逃奴,初见时便不会说话,一双眼睛还都受了伤,只因生的清俊得了他们小姐的青眼,故而便将他养在了车队里,等身子骨好全了便择日完婚。”给鹤云简单说了一下信里的内容,古卿凰自己都一脸的古怪,“据说这商队的主事人就是他们家小姐,他们家老爷夫人去得早,家里的主子只剩了这位小姐一人,所以这小姐才能说一不二地将云升给留在身边。”
“他们不知道云升的身份?”
“逃奴么,自然是不知道的。”古卿凰将信收好,“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儿古怪。这样,我亲自回山庄看一眼,以免那家伙冲昏了头辨不清好赖。”
鹤云:“……这边正打着呢,你说走就走,不合适吧?”
“有什么不合适的?接下来的大致计划都已经布置妥当,真刀实枪的差事又落不到我头上。而且现在正好在外面,就算我消失一段时间,除了易行也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那你……”
不等鹤云再说什么,古卿凰已经转身进屋去找易行了。
听古卿凰说要离开一些时日后,易行的眉头都打成了一个结。
“非走不可?”
“非走不可。”
“……”易行沉默了半晌,忽道:“你还没有告诉我先前那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