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铭简直要被气炸了。好不容易瞧见个合心意的女人,居然被云起歌这个平日里闷葫芦似得软蛋搅黄了好事。好不容易能逮着机会教训一下云起歌,居然又从半道上杀出个程咬金来给他添乱!
“何人作乱!”
廖双尧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空了的剑鞘,又抬头看了看身旁的惊月,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非常茫然的气息。
惊月接收到他的目光,立刻将视线投向了古卿凰。别看我,主谋不是我。
眨巴了眨巴眼,古卿凰伸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戳了戳少子璧。
少子璧无奈地在心底叹了口气,勇敢地上前一步顶起了这口黑锅。
“二位云家公子,好久不见。”
循声望去,云起铭看着那道浑身都裹在雪色斗篷中的身影,皱眉道“你是什么人?”
此言一出,原本只一眼便认出少子璧那身标志性行头、想要出声问安的云起歌,立马把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怎么忘了,云起铭是近日才回到襄城的,一直便没有见过现在的少子璧,自然也就认不出对方是谁了。
垂眸看了看自己手中握着的剑,想起以前自己在云府中生活时的种种,云起歌抿了抿唇,站在那儿彻底装聋作哑当起木头桩子来。
饶有兴趣地暗暗瞥了他一眼,古卿凰摸着下巴心下暗道这小子怎么突然开窍了?按她调查的情报来看,若是以往碰到这种情况,云起歌绝对会提醒对方不会任由对方作死才对。怎么今日反倒一副巴不得对方倒霉的样子?难道是当了那么多年的受气包忍受了那么多本不该由自己承担的屈辱后,终于将耐心耗尽猛然爆发了吗?
不过就是这样才对啊!你把他们当亲人,可在他们眼里你只是一个没有价值的废物,可有可无,这样的他们还有什么值得你去维护去留恋的呢?
看来,是时候推他一把了。
对于对方不认识自己这件事,少子璧表示这其实是件非常无所谓的小事,天下那么大百姓那么多,没有谁可以做到在所有人心里都留下影子。但不在乎这种小事并不代表少子璧脾气好,若是对方继续作妖的话,少子璧就不能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可是很显然,云起铭并不明白也不打算明白这个道理,他现在只觉得对方十分碍眼,脑海中想的全是怎么把对方连同云起歌一起收拾一顿。
都说虎父无犬子,但很不幸的是,云起铭他娘的教育方式不知是哪里出了问题,活生生把自个儿本该天资上乘的儿子养成了易冲动好动手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傻大个儿。
以上是古卿凰对云起铭的评价,在看到对方打手势暗示侍卫打算将少子璧连带着一起揍时有感而发。
“脑子是个好东西,怎么出门就总不记得带上呢?”
“这儿可真热闹啊!”留香居二楼上,坐在隔间里的青年拢了拢身上过早披上的厚厚的狐裘,微微侧耳听着外面传来的动静,轻笑着感叹道,“若我那里能有这里的半分生气儿,我也就知足了。”
“我原以为闵琮兄是个喜静的,请闵琮兄来之前还怕祭神会太过喧闹惹了闵琮兄不快,没想到闵琮兄却也是个爱热闹的。”在他对面,穿着一袭靛青色华服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举了举手中的雕花盏,同样露出一抹笑容,“既然闵琮兄喜欢,那便多留上几日,趁这次好好逛一逛,也好让我尽尽地主之谊。”
“既是乘风兄盛情邀请,闵琮自是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