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洛水最近的心情很糟糕,不,是非常糟糕,简直是糟糕透了。
“来人,我要吃佛跳墙!马上要厨房给我做!”
门外,守院门的侍卫站的仿若木头屋内,本该听候吩咐的侍女垂着头一动不动。
苗洛水连喊了几声都没人应,发现所有人都在装聋作哑权当看不见她,当下气得她狠狠摔了一地的瓷器。
但摔了一会儿直到身边再没有东西可摔后,苗洛水只得颓然地坐回椅子上,盯着满地的碎片残骸发呆。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就都变了。
先是她在驻机阁的日子过得越来越不顺,之后是栖吾有了恢复记忆的征兆,而后就是她在驻机阁做的手脚被廖双何发觉,再后来便是栖吾与扶桑居那个女人越走越近几乎是没事就腻在一起……
不应该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本该是备受尊崇享尽荣华富贵,栖吾本该满心满眼里都是她再看不见其他任何女人,那份记忆中的巫蛊之术也本该是万无一失成为她最大的资本与依仗!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就都变了?
苗洛水有些浑浑噩噩地想着,几个人名和前前后后几件事在她的脑海中不住地纠缠。突然间,有什么东西悄然碰撞在一起。
蹭的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苗洛水直接往外冲去,速度快的叫旁边守着她顺带监视她的人一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后只来得及捕捉到了苗洛水的消失在院门外的背影。
“快,跟上!”
扶桑居内,少子璧正斜靠在软塌上看着一本书,古卿凰立在桌案前认真从事着她因秋猎或者其他什么事断断续续荒废了好几日的作画大业,朦胧的日光自窗外洒落在屋内,衬得眼前岁月更加安逸美好。
原本想要进来询问二人是否需要用些吃食的思竺看着眼前这幅温柔旖旎的画面,慢慢收回了自己差一点就踏进屋子里的一只脚,悄悄地转身想要离去,却不料一回头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思竺有些惊愣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芰荷,下意识就要叫出声,结果被芰荷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嘘,别出声。”
见思竺点了点头,顶着芰荷那张脸的桑白这才挪开了捂住她嘴的手,拉着她走到了院子里。
思竺拍着心口仍有些心悸,“芰荷姐姐你做什么呢?方才真是吓死我了。”
“我见你想要进去,本想拉你来着,谁知道你突然回了头。”桑白伸手抚了抚她的脊背,无奈地笑道,“你说我吓到了你,你也差点吓到我呢。好了,姑娘现在大概用不着人,公子晚上肯定要留膳,你同我去小厨房再看看晚膳的菜色吧。”
被她这么一安抚,思竺也缓缓喘匀了气,跟着她往小厨房走去。
屋内,画了好一阵子,古卿凰活动了一下因长时间低首而有些僵硬的脖子,瞅着自己手底下又一张鬼画符无奈地叹了口气。照着图一笔一划地描符都能弄成这个样子,她真的要怀疑是不是老天爷一见她落笔就在暗中改变她的运笔轨迹了。
一阵轻笑自旁边传来,古卿凰闻声恶狠狠地扭头瞪了某人一眼,粗声粗气地开口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没见过作画手残的吗?”
“是见过手残的,可没见过你这么手残的。”少子璧被她瞪了一眼,忙强硬地忍住了笑意,憋得肩膀一抖一抖的,可说出口的话却是让古卿凰一阵咬牙切齿。更何况古卿凰脸上还有不小心抹上去的墨迹,再加上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定律,古卿凰费尽心思做出来的凶神恶煞的表情落在少子璧眼中,那只能说是非常可爱了。
看着少子璧那快要把自己笑坏了的模样,古卿凰一阵气结,当即挥着笔跑过去就要给少子璧脸上添点儿不一样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