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人与襄姜一行人相对,双方间的气氛一时间诡异了起来。
廖乘风死盯着古卿凰不放,眼底满是算计。古卿凰则是满脸不耐地站在那里,想听听对方还有什么异想天开的话没吐出来。
落后廖乘风半步地廖思蝶的目光在七人身上来回打着转,每每落在古卿凰身上都会流露出一丝不屑。站在古卿凰身边的容逸敏锐地察觉到了廖思蝶的目光,厌恶地皱了皱眉,身子一侧遮住了对方大半的视线。
最后还是廖乘风先开口打破了僵局。
“本殿知道王爷是爽快人,有些事就不兜圈子了。本殿与王爷一见如故,甚是想交王爷这个朋友,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几眼,古卿凰再也没有继续站下去的心情了,绕过他径直往里走去,路过他身边时轻飘飘地扔下了一句话:
“非我族人,何来真情?”
“凰七,看来你不是一般地讨厌襄姜的那兄妹俩啊!”等到了地方,钟离北笑眯眯地凑过来,不着痕迹地挤占了古卿凰左手边的位置。
刚要坐下的公孙陌被他这么一挤,差点一头栽进面前的水里去。
景年往这边瞟了一眼,然后又瞅了瞅稳稳坐在另一侧的容大世子,认命般地去了对面。
几人此刻正坐在流觞曲之上。
从后山直接引下来的溪水弯弯绕绕在花树亭台之间,足有三丈宽的水面上错落着数块的形状各异但表面宽阔平整的青石台,台下是清澈见底的清流,各色玲珑的鱼儿嬉游其间。因水流平缓有力可做流觞之乐,故因此得名。
从后山到山庄后院,流觞曲不短的流道之上共有七七四十九个青石台,平日里没人的时候便是这水中的点缀以及渡水的唯一通路,当有客来此时,这青石台便会被除尘洒扫收拾的一尘不染,铺陈设案等待客人的到来。
一行人过来时,其中七个青石台已经收拾完备。只见每个青石台上都摆着一张由一寸木一寸金的紫檀香木打制而成的案几,案几下厚重华美的刺绣绒毯覆盖了整个台面以确保客人坐的舒适。每张案几上都设着一个精巧别致的玲珑焚香鼎,幽幽的淡香自鼎内飘出,让但凡是闻到此香的人都不由自主地静下心来。除香鼎外,再有便是用膳的各色用具,无一不是常人难得一见的珍品,件件价值连城。
容逸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眸光微闪。他也来过这流觞曲几次,可从没见过这些东西,也从没受过这种规格的待遇。
因为青石台是错落而座,故七个人分成两侧交叉着坐下。古卿凰坐在了三人一侧的中间,两侧被容逸跟钟离北占了去,莫名其妙挨了排挤的公孙陌只得紧随景年的脚步,轻轻一跃落在了对面空着的一处台子上。
听到钟离北的话,古卿凰状似无奈地耸了耸肩,“没办法,就是看不顺眼,我也没辙啊!”
“没辙好,我看这兄妹俩此次来是别有居心,你要是真看他们顺眼了不防着点,指不定就让他们钻了空子得逞了去。”
两人随意搭着话,古卿凰四下看了看,略惊奇道:“这庄主真是个人才,竟然能想出这等妙趣横生的法子。”
“是吧。”景年坐在她斜对面,抬眸向她看来,“我第一次到这儿玩的时候,也是稀罕了好一阵子呢。”
“那这菜怎么要弄过来?”古卿凰回头估摸了一下青石台与岸边的距离,跨度太大,想走过来是不可能的。他们几人刚刚都是直接轻功飞过来的,难不成上菜的也都会武不成?
还没等别人答话,坐在靠上游的闻湛便轻轻吆喝了一声:“菜来喽!”
古卿凰忙转身看去,只见一道道珍馐佳肴被放在木质托盘里,顺着水流从上游稳稳地漂了下来,自两侧石台之间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