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卿凰被禁足了,原因是养病观察期间不遵医嘱满地撒欢。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哪儿了?”鹤云瞄了一眼扯着自己袖子不撒手的某人,漫不经心地道。
“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偷溜出去的玩。”
“嗯。”鹤云用鼻音应了一声,就在古卿凰以为自己会得到赦免时,对方幽幽开口了:“既然知道错了,还不回去面壁思过?”
哈?这跟说好的不一样啊!不应该是我态度良好地认错然后你就免了我的禁足吗?
“再不去,禁足期限延长三天。”
……是在下输了。
在外头横来横去的夙王殿下此刻宛若一颗霜打的小白菜,蔫头巴脑的好不可怜,可惜没有引起旁人的半点同情心。
桑白几个在旁边看热闹看得乐不可支。没办法,谁让她们跟了主子这么多年,看主子上天入地无人能管,却偏偏在鹤云这里栽了跟头。这种心情,是无法外人无法理解体会的。
古笙则是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这小夙儿什么时候这么软了?竟然这样就屈服了?不会是被掉包了吧!不敢置信怀疑人生的古笙决定寻求证明,但惊月很老实地告诉他:事实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这位是天上天下少有的几个几句话就能管住古卿凰的人之一。
没办法,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其实就连古卿凰自己都说不清这是为什么。
她是刚离开华京的那年认识鹤云的。决定挑战人生的夙王殿下甩开一众暗卫随从,揣着干粮银票背上把剑就去闯荡江湖了。结果很遗憾,夙王殿下迷路了,因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路痴。平日里都有活地图在侧的夙王殿下站在黑漆漆一片的森林里,彻底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就是在那里碰上了闲云野鹤般的鹤云。
鹤云将她带回了自己住的地方,伺候她吃伺候她喝,临了还被夙王殿下抓上床当了抱枕。等他想把这小祖宗送走时,一向自愈顶天立地男子汉的夙王殿下“哇”地一声嚎了出来,哭得那叫一个肝肠寸断惨绝人寰,鼻涕眼泪蹭了鹤云一身。
大约就是在看到夙王殿下那仿佛被抛弃的小兽般的可怜模样后,鹤云做出了永远陪在这个小家伙身边的决定。而古卿凰,也真如认人的小兽一般,对鹤云产生了不一样的依赖感。古卿凰身边除鹤云之外的十一人,对于古卿凰来说不仅仅是属下,更是一辈子的朋友;而鹤云对古卿凰的意义,则更像是亦师亦友亦兄亦父的存在。
古卿凰后来想,这大概就是缘分,就是命运。命中注定,她要在那片森林里遇见他。命中注定,他要生生世世守护在她的身边。
“主子,襄姜四殿下八公主登门拜访。”
古卿凰松开扯着鹤云的衣角,啃了一口手中的苹果,含糊不清地道:“怎么又来了?这是第几回了?”
“第四回。”婵衣比划出四根手指头,“吃了四次闭门羹了还来,这人也真够锲而不舍的。”
“是厚脸皮吧!主子摆明了不见他们,还一次次来扰人清静。”惊月挑眉。
“得了,该怎么回怎么回。我这儿还禁着足呢,不能见客。”古卿凰摆摆手道。
闻言,鹤云凉凉地看了她一眼,直看的古卿凰心里发慌,将手中啃了一半的苹果递过去讨好一笑。
婵衣桑白惊月三人或仰头看天或抬手遮眼或干脆转身离开,古笙则是差点被刚咽下去的苹果噎死,抬手灌了一壶茶下去才顺过气来。
额滴个神啊!这俩人在一块儿时古卿凰那谄媚的狗腿儿样简直没眼看,看了真伤眼。
“你就不想想人家为什么一趟有一趟地来找你?”
古卿凰见他不吃,便把手收了回来,“我哪儿知道啊?说不准是觉得小爷我风流倜傥才貌双全看上我了也说不定啊!”
鹤云请冷冷地回道:“看来还不笨。”
“咳咳!”这次噎着的人换成古卿凰了。
鹤云忙递了一杯茶过去,然后给她抚背顺着气,“慢点吃,没人抢。”
“不是。”古卿凰一抹嘴,“什么叫还不笨?你是说我猜对了他们真是冲着这事儿来的?”
“那不然呢?”
“八公主廖思蝶不应该是冲着哥哥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