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叶骞后来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修双卿摆了自己一道,气得更是在家中喷出一口血来,溅上了桌上雪白的素宣,生生病了几日。
作为罪魁祸首的修双卿还安然自在地窝在自己被窝里睡到日上三竿。外面的天空又下雪了,在宫女眼里又是一年新至,欢喜地到外面玩雪,修双卿只能裹着一床大棉褥坐在门槛上,略略觉得感伤。
又是新的一年,修双卿又复发了病,姜镜奕听闻此事,下朝后便急急赶来看望。太医说公主殿下的病已有许久,因为当初救治不及时,如今怕难以去根。
姜镜奕自幼跟着母亲学医,只看修双卿的脸色就能看出原由,挥挥手谴退了太医,让他开些药来先吃着,太医领命退下。
太医走后,姜镜奕在床沿坐下,给头晕脑胀的修双卿掖了掖被角,无奈的长叹一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十几年来他是以什么感情对待的修双卿。
从十数年前,他在郊外树林中第一次看到修双卿,修双卿从马背上摔下来,一个那么小的女孩却连摔下时的擦伤都不屑一顾,像极了之后依然一往直前的性子,从来不会回头。
他在林中看到修双卿,修双卿的模样像极了他的母亲,那时候母亲已经离世七年。他便不由自主的想待这个女孩好,这个女孩比他想得聪慧许多,与此同时,他也知道了,修双卿是赤姬夫人的孩子。
姜镜奕闭了闭眼,起身离开了。
修双卿醒来后,宫女向修双卿说姜镜奕来过看她的消息,修双卿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之后的姜镜奕想是处理国事十分繁忙,许多日了都没有空来找修双卿。
一日,天气暖和,宫女劝修双卿出门走走,修双卿也耐不住就出门了。途径一处宫道,修双卿从远远的便看到叶骞的身影,叶骞见到修双卿,不过冷哼一声,如视无睹地径直离开了,都未曾停留一刻向公主行礼。
宫女小心翼翼的看向修双卿,修双卿面无表情的轻声道:“陛下和叶丞相近来为琐事忧虑,心中烦闷才是。”
“双卿姑娘。”身前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修双卿向前方看去,只见箫握瑜的身影出现在了视野,修双卿嘴角微扬,调侃道:“国舅大人。”
箫握瑜的表情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后道:“我见着像是你的身形,便叫了。双卿……姑娘在这里过得可还好?”他问出这句话时,其实也是不知该如何跟修双卿打招呼。
修双卿挑眉,“你的意思……是我住在自己家里再问我过得好不好?”
箫握瑜语噎,好像确实是这个道理。
修双卿见他不语,不由得觉得好玩儿,但她并没有故意戏弄箫握瑜的意思,很快又道:“箫少主可要出宫?不妨也带我出去玩玩,闷在宫里实在无趣得很。”她模样娇俏,真真像个囚于深宫闺阁许久不经世事的少女。
可箫握瑜又愣了,若是别的女孩向他提出他或许还可带出宫,可修双卿又怎同于别的女孩?她可是宫里地位最特殊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