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双卿携慕容少灵走出说书楼，踏到人流汇多的人流当中。可修双卿只是带慕容少灵在街上悠悠游走，不发一词。慕容少灵在身旁静静看去，只觉如今修双卿这张脸没变，心境却是变了。

行过一条街，相相无言，慕容少灵短短轻叹了一声，看向一旁络绎不绝的商客与摊贩，突然看到一处卖手镯的小摊，修双卿浑然不觉，慕容少灵碰了碰修双卿的胳膊，温柔的道：“卿卿，我们过去看看。”

修双卿顺向慕容少灵的目光看去，轻轻点了点头，与她一同过去。

她们二人行了过去，摊上皆是一片做功不同的镯子，有银有玉，修双卿看到一只白玉镯，突然想着还有三个月便是城风君十四岁生辰了。城风君虽然没有父母，但他说他被捡来时是九月，便按九月初一来做他的生辰。修双卿执起那镯子看了看，白玉无瑕，虽不是上品却很是能衬托气质。

修双卿正想着时，慕容少灵看到修双卿对于手中白玉镯看得出神，认为修双卿是喜欢这只玉镯，便对小贩道：“这镯子多少钱？”

修双卿一听，看向慕容少灵。

慕容少灵道：“你若喜欢，姐姐为你买了。”

修双卿微微一笑，轻描淡写：“本想给风君买做生辰礼物来着，但想着还有三个月，便算你买给他的，他定会十分开心。”

小贩这时憨笑道：“两位，这镯子十两银子。”

慕容少灵看了看修双卿，又看向摊上其他镯子，忽见角落里一对青石镯子，便执起，细细端详片刻，转向修双卿，捉过她一只手，戴上一只，轻声笑了两声，夸赞道：“真好看。”修双卿愣了一瞬，便要将镯子摘下，慕容少灵微微一惊，疑惑：“你不喜欢？”

修双卿放回原处，望向慕容少灵，道：“不必。”

想起先前，修双卿是极喜爱光鲜亮丽的东西的，慕容少灵无声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给了白玉镯的钱，便带着修双卿继续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

慕容少灵终究忍不住道：“你变了。”

修双卿听后，将镯子揣在怀里，徐徐笑了一笑，应道：“是，我变了，不止只有我，所有人都变了。”

慕容少灵皱眉，停下脚步，语气带有怒意，“难道便因几个人死了，你就变得如此？你什么都不愿与我们说，我们都能帮你。”

修双卿只是淡漠的对上慕容少灵急切的眼神，如以往那样甜甜一笑，任后面人流涌动，说：“说什么？是显得我如今活着有多卑微多可怜，还是觉得这样就能让死去的人复活。”

胡柳、司马泞、肖怜、临素华、柘樾，还有数十万修国大军，都是因为自己的任性而死。若自己没有遇到姜镜奕，没有成为丞相，他们都不会死。如今还能活下来的人若是要帮自己与姜镜奕为敌，最后得到的结果只会是一个，死。修双卿若还能向从前那样，换来的也只是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