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的东渝士兵皆屈膝半跪,齐声道:“望陛下大局为重!”
整整一千人的声音刺激着柘樾,令柘樾不悦的沉下脸,看着修双卿,修双卿却以一副坚毅无畏的神情看着自己,眼中微微露出既无奈又愤恨的神色,这是修双卿不耐其烦的神色,她心中对自己定十分厌恶,这份感受让柘樾仿佛在一瞬间跌落冰谷,冷得瑟瑟发抖,难以爬起。
柘樾感觉心中极堵,直直盯着修双卿的脸看,顿时冷下声,道:“好,我走!”他此刻的声音比平时要大了一些,又显得极沉,他从未在修双卿面前对她出现厉声喝语,在此的众人都知道,柘樾今日是因为修双卿的行为太过恼怒了。语音刚落,他便头也不回的攀上马车上去了,即便他上了马车也没有再看修双卿一眼,马车车窗后的纱帘也未掀开一个角。
柘樾心中甚是觉得悲凉,一双手便紧紧握成了拳头,冒出手背上一条条明显的青筋。修双卿想着修国万千黎民百姓安危,想着朝廷百官无人管率,想着两国交战胜败几何,想着自己的帝王之座能否稳固,甚至盘算着如何对付姜镜奕,却唯独没有想到他。柘樾暗暗咬牙,轻轻的粗喘息,身体亦禁不住的在微微颤抖,难道跟修双卿说句爱你,便那么难吗?
修双卿看到柘樾毫不犹豫的转身进了自己的华美马车里,她的心登时便颤了颤,低落与悲伤的情绪只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涌上心头,可她仍旧心平气和的命令道:“不惜一切,务必保护陛下回宫!”她看向容昭别玉与箫握瑜三人,轻轻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你们也随同陛下一起回去吧。”
容昭道:“你要去边疆,我与你去。”
别玉道:“我也陪同丞相前去。”
箫握瑜也道:“我也去。”
修双卿皱了皱眉,“不许。”又看了看身边的正在纠缠的两派人马,“你们不许跟着我。容昭,你是容家独子,当以容家为先,不许贸来。别玉还有妹妹的仇需报,还需精进功力,若跟着我到边疆出了危险我如何负责?还有箫握瑜,你是万象谷少主,更不能置万象谷不顾。”三人看着修双卿沉默不言,修双卿黑亮的眸子又看向了马车车厢,仿佛能看到柘樾般的,脸上又显得几分无奈,“你们将陛下好好保护回去,便等同在保护我的命了。”
三人犹豫了一会儿,很快便皆拱手声声齐道:“不辱丞相之命。”可他们的语气皆是沉沉的,十分不情愿又无可奈何。说罢,他们也上了马车,但在要进入车厢里时仍存着留念看了修双卿最后一眼。
修双卿留给他们最后的印象是笑着,无声的笑着,笑得温如暖玉,又坚定不移,仿佛在告诉他们,自己没问题。
当东渝一个士兵从车内交给修双卿柘樾的简书手谕,修双卿双手接过,又难免看了看车厢,最终看到东渝的人皆从这里离开,修双卿在心里压下的一颗石头方初初松了一些。她看向脚下如死尸一般的序颂,微微侧了侧身,与一直在狠狠瞪着自己的洛赤平静对视,洛赤的眼睛瞪得都有些红了,修双卿神态自若,如今柘樾和东渝士兵都已经走了,她没有任何顾忌,神态间却隐隐仍有一片难以放下的烦愁。
洛赤的声音徐徐传来,“你要做什么。”
修双卿眼角淡淡的看了看身边两派争斗的西兵域中马,服饰五颜六色,现在仍还未分出胜败。修双卿方又看向洛赤,微微一笑,“洛赤将军定累了,不妨可去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