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双卿心中暗叹一口气,倒什么都没有再说。若单尔锦正是妙慈公主的夫君,那他现在又跟箫怀瑾在一起,姜镜奕心中该是怎样的滋味?且姜镜奕如今说他是个被贬的庶人,他先前又该是什么身份?
修双卿半夜无眠,直至第二日近了午时方起,她起来草草洗漱,长长的乌发又用发带绾上,用上好羊脂白玉的簪子从中别上。在楼下吃了些东西,买了些干粮,便又出发了。
箫握瑜只当她未寻到郡主下落愈加失落,正想安慰安慰她,修双卿已倒身躺在榻上,覆上百花暖褥,浅浅的睡去。箫握瑜无话,看向姜镜奕,姜镜奕亦在看他,眉头皱了起来,慢慢的左右摇了摇头。箫握瑜会意,亦不言语。
一连又过了两日,路上也不曾遇过什么危险,渐渐地,他们也放下心。这一路修双卿等人只是在路过的村庄买了些干粮薄饼,并未停留过,再过一两日,也就距离西山不远了。
这天,修双卿坐在马车的前辕眺望远处连绵山脉,这一路走来,她见到的雪山不在少数,这是修双卿第一次见到雪山。从前只听曜歌城里的伙伴们说雪山之巍峨圣洁非话语能转述的,当修双卿一见,才知是果真如此。
箫握瑜回来,正见修双卿在看雪山,便道:“言姑娘,这雪山虽美,可不能看久的,不则眼睛会失明。”
修双卿移开目光,见箫握瑜,随眼一望,便又看到蹲在远处在看着花草的姜镜奕,突然一笑,说道:“镜奕哥哥时而看看这些花,时而又看那些草,看出什么了?”
姜镜奕闻言,不紧不慢地立起身面向修双卿,嘴畔微微一扬,双目又望向一个方向,说道:“这是西山附近才独有生长的花草,看来此处距离西山并不远了。”
修双卿看了看姜镜奕所看的方向,又看姜镜奕,问道:“镜奕哥哥,你会带我去找怜儿与淳缤吗?”
姜镜奕脸上的笑意好似凝滞了一瞬,很快便道:“自然。”
修双卿黑白分亮的双目直直看着姜镜奕,嘴角渐渐浮现出一个笑意,道:“好。”
箫握瑜这时在后面道:“姜公子,锦袍医怪的药庐是在何处?”
姜镜奕答道:“锦袍医怪的药庐便在西山往前东方八十里之处,箫公子问此话何意?”
箫握瑜摇了摇头,平静的面容上没有任何波澜,说道:“没什么,只是问问罢了。”
姜镜奕也不说其他,同修双卿道:“这几日赶路也乏了,前方几里有个小村庄,只要有钱施给便能住宿,此地虽说不是上佳居处,也很舒适,先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寻郡主罢,可好。”
修双卿不说其他,轻轻点了点头,应允了。
姜镜奕便请车外一路跟随而来亦颇有些劳累的车夫再赶几里路,安抚其道,马上便能到了。车夫闻言可以稍作休息,心中更甚欣喜,便赶得更快了。
只是修双卿好似有所心事,喜色少见。
他们几人又到姜镜奕所说的村庄吃了饭菜,村民热情好客又,礼貌有施,他们几人也都尊敬。西域的饭菜本来是修双卿吃不惯的,可这些日子下来,便适应了许多,渐渐也能吃的多了。过了一夜,第二日卯时时修双卿就已经起来了,她在从房中穿衣洗漱而起,也不去寻姜镜奕和箫握瑜,离开房间便去后厨环顾四周无人。叼着一个馒头又拿起一个馒头,便寻了一个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