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许是因为这个妙慈公主,单尔锦才变得如此的模样。修双卿就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天真了,不由得暗自嘲笑了一番,若是自己心爱的人在眼前活活变成一个死人,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法去救他,修双卿定会崩溃的。
容昭不知修双卿为何而笑,但亦不管了。
修双卿又想起当日单尔锦在竹林对她袭击的事情,又问道:“那当时你可知,柘樾是如何从锦袍医怪手里救下我的?”
容昭一时沉寂,然后摇头,漠然的说了声不知。
修双卿便不再问,待明日她去宫里看看,问问柘樾就好了,从小柘樾就不会对她凶一下,待她过去耍耍赖柘樾就一定会说了。还有箫怀瑾,箫怀瑾已被处置秋决,如今已经快到了行刑的时日,姜镜奕虽然脸上从不在她面前表现出来,其实内心也一定十分悲伤的吧,至少也是十余年的兄妹了。
修双卿在容昭离开后,便打算去姜镜奕那儿看看,也就去了。清麒院距离玉青院不近,修双卿要走一刻钟的时间才能到,清麒院内清雅,院中几簇墨竹几行石路在月影下显得十分静谧安详,就连屋子也围绕着一股书香的清韵,不如玉青院之孤僻清冷,但姜镜奕没要侍人,整间院子里只他一人,其实也比玉青院清雅不了多少。
屋里还点着灯火,姜镜奕还未睡。修双卿进去时,姜镜奕只着一身雪白的中衣坐在桌后看书,看到修双卿来了,便看向她,笑着问道:“这么晚了,你来我这儿做什么?”
修双卿洋装不悦道:“无事,就不能来找你了?”说罢,坐到一边去。
姜镜奕见修双卿这反应,以为是自己的话惹她不高兴了,怔了一下。
修双卿转了转眼眸,又将目光瞟向姜镜奕,暗暗叹了口气,说道:“方才容昭过我那儿去与我商议了一些东西,我来找你,不知你识不识得妙慈公主这一人物。”
姜镜奕从容的放下书,喃喃重复了一下妙慈二字,然后忽然想起,就道:“妙慈公主为人事迹不多,亦因早死,无人记得这么多,她……应该便是西州王的二女儿吧。”修双卿点了点头,姜镜奕便问:“你们商讨她做什么?”
“你亦是箫姑娘的兄长,那也定然知晓单尔锦这一人了。”修双卿悠悠的道,“我只想知道,单尔锦到底是谁,与沧东王族有何干系。”
姜镜奕深邃漆黑的双眼直直看着身前的修双卿,迟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认识,怀瑾她也从未与我说过。”
修双卿早知识得单尔锦的人极少,倒也未曾奇怪。她看了看姜镜奕,顿了顿,又道:“镜奕哥哥,怀瑾既如此跟着锦袍医怪作恶,你们为何不拦她?让她一错再错。”
姜镜奕微微低着眼,说道:“你认为,我能拦住?”他不禁失笑,又道:“自她拜得锦袍医怪为师,就很少在家,要回家只是偶尔一次,见见我与父亲母亲,也就又走了。我们若是说了,没准她一气之下就把我们也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