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珩没有答话。
修双卿便道:“陛下待我甚好,在我救他前,他也曾舍身救我,便如我的哥哥……可是我娘亲并未给我生过哥哥,我便把陛下当作哥哥般看待,尚大人可懂?”修双卿此刻的语气就像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女子,温柔极了。
尚珩一向知晓陛下对修双卿宠爱有加,且听闻临贵妃曾称修双卿为妹妹,他和不少官员都曾想陛下是不是喜欢着这位丞相大人啊?如今看来,陛下待修双卿更多的情感更似亲爱,始终是亲在前,爱在后了吧。
修双卿不再与尚珩说这个,“尚大人无需着急,司马泞行动一向快捷,不出一个时辰他就能往返回来。”
尚珩又问:“……丞相大人是如何得知刘筠往城西逃跑的?”
修双卿笑了笑,“尚大人可别以为我不知道,城西因外围荒废十里无人家,自然行人少,防守懒惰,时常聚众打牌,我若是刘筠,也会往城西走。”
“额……”尚珩顿时觉得羞愧难当,“定当严加防守,严加防守。”
近一个时辰后,司马泞回来了,手里抓着一个男人,在他来到修双卿面前时,司马泞便把那男人没有轻重的一把扔到地上,连同一起扔的还有一堆包袱里的玉器。那男人正是刘氏玉铺行的老板刘筠,此时被扔到刑府,一脸惊恐慌张的模样,看到修双卿与尚珩后,更想找个地缝躲进去,可是他仍强装一副镇定的样子,不过他这副镇定的模样反而更多的是滑稽。
司马泞淡淡的问:“是他吗?”
尚珩在修双卿之前道:“是他。”随后向修双卿行礼,“回禀丞相,此人就是出逃的刘筠。”
刘筠听到丞相二字,瞬时瞪向修双卿。
修双卿仿若未见,而微微敛容,不语。
只见刘筠相貌平庸,方脸浊眼,看样子最少四十出头,跟霍岐的说法完全两样,莫非他也会易容术?修双卿自然是不信的,那么疑点只有两个,一是霍岐在撒谎,二是刘筠背后另有其人。
自然是后者可能性要大。
尚珩正要说话,修双卿已经道:“司马泞,看看他身上是否有藏毒。”
司马泞听到,听话的照办,双手快速的从脚到脖子都检查了一遍,并连牙齿也检查了一遍,才道:“没毒。”
修双卿顿了顿,道:“尚大人,把刘筠收押入狱,不管用什么办法,让他将事情经过、背后主使一切供出来。”
尚珩俯身遵从:“是。”
可那刘筠一点儿也不安分,爬起来作势就要掐断修双卿,嘴里并怒喊:“你给我去死!”
修双卿瞅了他一眼,不紧不慢站在原地等着。
下一刻,刘筠如魔爪的双手忽然被定住了一般,再动不了了,神情也有些愕然。
还没人出手,刘筠就如受到重击,顿了顿,登时趴倒地上,面部表情仿佛极痛苦的怒道:“言双卿你卑鄙!你怎么不直接杀了我!”
“你连同他人害死十七名无辜樵夫,烧毁万千草木,你想死,我还不许呢。”修双卿嘴角一勾,笑得森冷,如史书里传说的妖姬,祸国殃民,对两旁发愣站着的官卒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带下去。”
官卒立即道是,动身架起刘筠就走,只留下刘筠大骂修双卿的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