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双卿轻轻的嗯了一声。
但回到府里,修双卿与姜镜奕分开回房后修双卿便派人将容昭带去玉青院。
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修双卿便在玉青院与容昭对坐,容昭这些日子来在各处奔波寻找她想得知的有利线索着实辛苦,修双卿见了,还是忍不住道了声多谢。
容昭说道:“用不着道什么谢,卿卿,你可知你借我这百人这几日来便寻到了很些对我们有利的线索,虽不过寥寥,但还是很叫人吃惊。”
修双卿嘴角扬起,饶有兴趣,“是吗?说来听听。”
容昭便凑上前在她耳畔说了什么,听过后,修双卿脸色微微一沉,问道:“果真如此?”
“不敢说全实,但也有七八分真的。”容昭温和的说,“听说你今日去了万皇楼,得知了什么线索没有?”
修双卿微微摇头,“说起来戚月真是个怪人,我每每问的问题,他都只会劝我放弃。若我真的放弃了,我来渝城以及小柳的死又有何意思……”说着,抬眸看向容昭,“你说是吧,容昭。”
容昭眉头一皱,“我觉得他说的有一定道理,卿卿你已经做了六年丞相,树立的敌人有明有暗,朝中那些老头子更恨不得吃了你,若不是陛下疼爱你,只怕你更会凶多吉少。”
这点修双卿自然是知道的,朝中百官对她的尊敬更有一半是出于对柘樾的忌惮,她一女子若想立足朝野,俯瞰天下,实在还是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是,她最讨厌的亦是别人评论说她是靠陛下才走到如今地步,神情微摄,寒若湖冰,道:“若我想退出,六年前就不该来这儿,容昭,你跟随我六年,可悔过吗?”
容昭起身,摇摇头,神貌坚定不移。
修双卿轻笑一声,接着道:“若是……我哪日死了呢。”
容昭神情一滞,微微一怔,不语。
修双卿代替他答道:“我若哪日真遇到不测,你就走吧,我不值得你对我好。”
容昭却道:“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的。卿卿,你虽贵为一国丞相,但我从不把你当成丞相看待,你是我的朋友。”
修双卿没有说话。
容昭又道:“还有司马泞,他心思单纯,跟了你六年,亦绝非半点感情没有。我看得出来,他有点傻,但很听你的话,绝非是因为中了你给他下的毒的原因。”
司马泞……
修双卿眼睛向一边瞥去,只见不知何时,一暗色衣裳的人站在屋顶,背对无边无际的黑暗,看着他们,那人正是司马泞,只是天色过暗,又相隔一段距离,修双卿难以看清他的表情,但他一动不动的,就好像一块木头。
许久,她道了一声:“多谢。”
这回轮到容昭不语。
修双卿看着面前的容昭,站起身,正颜肃穆的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我既然用你们,自然就相信你们。”她顿了一下,再道:“那你就再去先前之地探探,尽量让他们探知得更多,越多越好。”
容昭道了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