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修双卿想的,容昭回答得干脆利落:“好。”
容昭想到什么,问:“对了,双卿,陛下如今在做什么?”
“陛下在看以前年报。”说到这里,修双卿无奈的看了眼一旁小桌上堆起来的书本,摆出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陛下怕我居于宫中养病太过寂寞,就在你回来的半个时辰前,他让宫里的人拿了许多好书来给我解闷。”
让活泼灵动如小鸟般无拘无束的修双卿受困于这宫中,对她而言可称之为服罪。
容昭无奈道:“叫你那时候因一时冲动就为陛下挡了那一掌,陛下还不是想让你记住教训。”
修双卿嗤了一声,不理会他了,他以为她想的吗。
随后,修双卿熬了一日。
第二日时,修双卿散着乌黑长发躺在榻上悠哉悠哉的看着柘樾送来给她的书,本觉得无趣的她看久之后竟还觉得挺有意思,便一时忘了时辰。直到傍晚,这才恍然醒悟她看了那么久,腹中也觉得饿了,便叫天浣南宣准备晚饭。
吃饭时,她见天浣南宣站在一旁,顿时想起来先前听说的天浣南宣已经二十二岁了,再过三年,她们便就能出宫了。
修双卿忽然提及:“你们想不想离开王宫?”
此言一出,二人都惊住了。
深闱诡谲风云百变的王宫,谁不想离开?只是离开了,她们的将来又将如何?她们的亲人和家还在吗?
提及出宫,天浣的神色要显得难受得多。
修双卿没有听见回答,便问:“怎么?”
南宣低头细声道:“回姑娘,奴婢们自然想出宫,只是奴婢们出了宫,也不知能去哪里。南宣自幼双亲亡故,由天浣双亲抚养,天浣十一岁时,双亲也因病去世了,若是出宫,奴婢们无用功之处,恐无法生存。”
天浣站在原地沉默不语着。
修双卿却笑了,灿烂如花的笑着,“谁说你们没用,南宣善于泡茶之道,天浣会做家乡特有胭脂,怎会没用呢?若是你们没钱开铺,我可拿钱给你,若是你们被欺负,就报我的名字,看谁还敢欺负你们!”
天浣与南宣惊愕的投目看着修双卿,这张灿烂如千阳的小脸既有着孩子的稚嫩,又有着大人的稳重。
修双卿如个孩子,天真而郑重地说道:“我想我会在六个月内就能出宫设府,哪日我出宫了,就把你们也带出去。在宫外好好生活,忘掉从前经历过所有不开心的事情,嫁个如意郎君,好么?”
天浣和南宣在怔怔忡忡中猛然翻醒过来,皆顿时“通——”的一声跪在修双卿面前,颤声同道:“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修双卿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微笑,使人心头一暖。
她好像在这一刻知道了娘亲对她的用意,娘亲是想若有一天娘亲离开了她,不用太过悲伤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