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自崇却不骄不躁,“这只是你一人之言,没有证据,如何证实!”
“没有证据?”修双卿冷哼,微微扬起下颚,“若我带陛下去民间走一遭,长孙大人还有何话可说?”
长孙自崇向柘樾作揖道:“陛下,这件事情臣并不知晓,单凭这妖女胡乱蛊惑,臣着实冤枉,后者即便是有,那也是帝京县令管理下属不当,望陛下明断!”
修双卿亦面对柘樾,眼睛却是看着长孙自崇的,好一只狡黠的老狐狸!
“长孙大人身为国相,天下之事即是国相之责,且在天子脚下,国相难道眼睛失明了,看不见?不去理会?”修双卿转过身,面朝百官,“陛下圣心明裁,定会知晓,这朝中,便有半数皆是长孙大人的门下学子、同窗之侄,长孙大人不荐外人,却尽数推崇自己的人,动机倒真是可贵呢。”
“外人怎放心衷于陛下?”长孙自崇立即转过身,对其怒道:“仅凭只语片言,便想离间陛下与臣的关系,意念不轨,果真妖女!”
“放肆!”
修双卿还未说话,便听后面传来重物拍桌与一道怒不可遏几近嘶竭的声音,修双卿微微怔了一下,转过身,见站起的柘樾,此刻一脸怒意。
她有些愣了,“陛下……”
修帝震怒,百官连忙跪下,埋首齐呼道:“陛下息怒!”
柘樾仿若未闻,看的人却是长孙自崇,冷声哑道:“长孙大人自视清高明廉,既然无错,为何道她是妖女,竭力为自己争辩!”
长孙自崇亦忙是俯首作揖,“陛下息怒,臣只是不甘自己蒙受冤尘……”
“她不过是个女子,能将你如何,说她是妖女,难不成,你还想再要孤把她杀了,让悲剧重演一次不成!”柘樾盛怒难压,却不想气急攻心,他刚说完,便支着身子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你们……你们……咳咳咳!”
修双卿见此,忍不住颤着声安抚道:“陛下莫要再动怒,对身子不好……”
柘樾闻言,恍惚的怔了一下,看向修双卿时,修双卿正急切的看着他,明亮的眼眸仿佛蒙上一层朦胧的水雾,柘樾又怔了一下,随后缓缓坐回帝位里,无奈的说道:“一群无用之人,还不及一个稚子。”
修双卿转向长孙自崇,语速有些快,“长孙大人,你若觉得自己具有才能,便不会让陛下大动肝火。你若忠诚,浚水残骸案即使再艰难,你怎会不派人去寻个结果!还有你先前所说收回虎符一事,虎符必然得收,只是边疆士兵更信服临将军,你将一个陛下并不信服的下品将员调来驻守,又是何用意!”说罢,修双卿一顿,缓缓道:“临将军固然年迈,他便不会遣兵派将,且家中还有临妃娘娘与临夫人想念他,他定非不要命不顾家之人。”
南宣与她说过,临大将军每年过年与中秋佳节都会回京与家人团圆,临大将军不过四十多岁,身子骨还十分健朗呢。即便退一万步讲要撤去他的职位告老还乡,也断然不要长孙自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