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能载十几个人的帆船吗?听说好像叫双……双,哎呀,忘记了。”佩罗娜想到了在玛涅斯王国时,海边经常能看到的那种小而快的帆船,一般都是小船队用来运输货物的船只。
“双桅纵帆船,一个人操控船舵,另外一到两个人掌控风帆就够了。我尝试把果实能力用在这种地方之后,觉得很合适,就顺便学习了一些驾驶技巧。”罗宾轻描淡写的说道,学习驾驶技术对她来说只是顺手为之,难度还不到学习历史知识的百分之一。
这种随随便便就掌握一门技巧的能力让佩罗娜很羡慕,她觉得自己就没有那么聪明,吃下幽灵果实那么久就只知道用幽灵形态出来玩,释放出来的小幽灵也是陪着她玩耍,要不是荒木给她指明了方向,她可能还要玩上几年。
“好了,两位女士,我们该出发了。”荒木从船坞里出来,身后跟着的老板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但荒木一点都不想搭理他。
佩罗娜牵好库玛伊,与罗宾一起走过去,到了近处才能听见老板的声音。
“先生,您真的不需要雇佣船员吗?我有熟人门路,报我的名字可以有折扣……”
船老板看见两个女孩之后又是一愣,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荒木,惊声说道,“这就是你说的两个帮手?恕我直言,这么小的孩子很可能被风帆带到海里去。先生您一定是第一次驾船航行吧?为了您和两位小姐的安全着想,我觉得您可以暂缓出海的计划。”
罗宾将荒木放在她这儿的行李递过去,计划变更后让佩罗娜感到伤心的另一件事,就是前两天给她买的衣服都放在了庄园里,好在荒木不是那么不通人情。在用最快的速度通关了一次服装店后,佩罗娜的愉悦值明显上升了不少。
“多谢你的建议,不过不用了,我相信她们的能力。另外,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我觉得你最好不要和别人说起我们来过这件事。”荒木拿过箱子和小包,转过身来拍了拍老板的肩膀,他有些商人的贪婪,也保留着人性的光辉,这挺好的,荒木就喜欢这样的人。
花了一百万贝里买下来的船就静静地待在船坞的角落,船老板虽然有心阻拦,但终究没办法改变客人的想法,他只好领着荒木几人来到船边。
这是一艘新船,船的最外层刷上的油漆还显得格外清亮,两根桅杆上挂着的斜桁帆很是干净平整,一看就是没有遭受过天降之物的打击。
延伸出去的船首与前桅之间还连接着两面船首斜帆,让船只可以更高效率的使用船只后方吹来的海风。
长达十米的船身上,只有一个三米长的简陋船舱,据船老板说这是唯一一艘搭建了船舱的双桅纵帆船,船坞里的其他两艘都是空荡荡的甲板。
在船坞里转了一圈,荒木没有着急出海,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成。
“万里先生!货送过来了!”一个男人的大喊声从船坞外边传来,荒木从船坞里出去,一辆马车停在外边,后面的平板车上装得满满当当。
“多谢了,还要麻烦你帮我搬到船上去,我们一起吧。”荒木笑容满面地走过去,由于担心罗宾在海上饿死,荒木在城里的一家食品店里购买了很多干粮杂货腌制品,到时候在海上只需要简单地处理一下就可以食用。
至于名字问题,不要在意,那不也是荒木的名字吗?为了掩人耳目的小手段而已。
十几分钟后,马儿拉着轻松了许多的马车离开,荒木三人上了船,老板摇头轻叹着,将船坞临海的那一边给打开,随着高位水流朝海面涌出,船只缓慢而稳定的滑到了海面上。
“出海顺利。”船老板对着荒木三人的背影说了一句,回到了每天坐着的椅子上,等待着下一个客人。又是三个不知大海凶险的年轻孩子,希望海神对他们仁慈一些。
“海图、罗盘、测绘板、三棱尺、纸笔……”哗啦啦一阵响动,荒木在船舱中将零零散散的一堆东西放到唯一的小桌板上。
这都是罗宾的要求,特洛亚王国距离奥哈拉有一段很远的距离,她要确保航行方向不会偏离,就只能借助工具在航行途中不断调整航向,船只在移动的时候海水也在移动,看似相对移动的方向没错,不代表实际移动的方向正确。
荒木不会驾船,就听着罗宾的指挥调整船上风帆的位置和方向,小船行驶出去一段距离后,确认岸上的人已经看不见船上的情况,荒木熟练地将四叶草旋翼丢到船尾。
“诶嘿,还能用,就是慢了点。”在风帆和旋翼的双重推力下,小船的速度暴涨一截,罗宾都差点没站稳。
“荒木,你的果实能力可以接触海水吗?”罗宾走到船尾看着在水下疯狂旋转的旋翼,搅动着海水翻涌,她感到很是吃惊,转头向荒木问道。
“啊?我没跟你说过我的能力吗?”荒木愣了一下,仔细回想了和罗宾相遇后说过的话,貌似,自己真的没有说过,也难怪罗宾会觉得这很奇怪了。
众所周知,恶魔果实代表着海之恶魔的力量,但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克星之一就是大海。绝大多数的能力者遇到海水之后都会瘫软无力,更不用说正常使用能力了。
荒木拍了拍裤子上刚才被旋翼打上来的海水,在船板上坐下,“你听说过魔法吗?这是来自于异世界的力量,我所拥有的——”
“我知道了!”罗宾啪的一下将手掌封在荒木的额头上,她成功地打断了荒木的话,随后收起手掌丢下一句话就跑到佩罗娜身边去了。
“这是什么毛病?不是你问我的吗?还不让我说完,太扫兴了。”荒木无可奈何地斜靠在船舱上,看着垂在海平面上的太阳。最近的天气越来越冷了,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秋天,抵达奥哈拉的时候兴许就是白雪一片。
佩罗娜正趴在库玛伊身上休息,之前用了那么多的消极幽灵,好像有点透支了,也可能是晕船?反正她现在的情绪有些低落。
“他真的说了。”罗宾坐到佩罗娜边上,对着她挤眉弄眼轻声说道。
佩罗娜把右侧脸颊贴在熊背上,看着罗宾激动又紧张的样子,不太理解,“他?荒木吗?荒木说什么了?”
“就是你之前和我说的,他会拿来骗小孩的那些话,异世界什么的,我刚才问他的能力是什么,他就开始讲奇怪的话了。”罗宾有一种怕被别人撞见自己正在干坏事的感觉,和佩罗娜说话时还不忘偷偷往船尾处瞄上一眼,确认荒木安静地躺在那里,没有听见这边的动静。
“然后呢?你有没有听他说完?”佩罗娜眨了两下眼睛,打了个哈欠,声音越来越小了。
“没有啊,你不是让我不要听不要信嘛,我马上就跑过来了。”罗宾发现佩罗娜快要睡着了,觉得有些好笑,果然还是太小了啊,她想去船舱里找块毯子给佩罗娜盖上。
这时佩罗娜突然伸手抓住罗宾的手臂,眼睛已经闭上,但还是坚持着开口说道,“其实有一点我弄错了,你可以听他讲的。我以前问过荒木,他还有其他亲人吗?他说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远到他一辈子都可能找不到。荒木也很可怜的,对吧?”
佩罗娜说完就松开了手掌,她小时候向父亲大人问起母亲的存在时,只知道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长大了一点以后就懂得了真正的含义。所以她将荒木的形容当成了和父亲大人的说辞一样的意义,误以为荒木也没有了家人。
荒木要是知道佩罗娜的想法会怎么样还不得而知,但罗宾的情绪就不可避免的有些抑郁了。可不是嘛,按照佩罗娜这么一说,船上就三个人,全都成了孤儿,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还在闭目养神的荒木睁开眼睛,发现罗宾又回到了船尾,只是眼睛怎么红了。回头一看,佩罗娜趴在库玛伊身上也没什么异常,这是怎么一回事。
荒木的听力很不错,即使船尾有旋翼发出的动静,他如果认真去听,也是能听到刚才两个孩子说话的内容,但荒木没有那么做,又不是防贼,没必要像监视一样知道她们所有的动作。
“你再给我讲一下魔法是什么吧?荒木。”罗宾抱着双膝坐在船尾的另一边,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看向荒木,这应该就是从巨人中将萨乌罗那里学到的乐观。
“从宇宙中或者说自然中获取力量而后加以使用的一种途径,我所掌握的魔法除了元素本身所拥有的能力以外,哦对了,我是木属性的魔法师,也就是让植物出现、生长、变形这一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以植物的属性衍生出来的能力,像是治疗术、召唤术,不过我现在还属于初级阶段中的初级阶段,学会的魔法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之所以要去奥哈拉,也是想找到全知之树,特殊的植物中可能包含着和自然沟通的介质,以此为基础我可以获得魔法知识。”
虽然不知道罗宾为什么会发生转变,但荒木不会放过这个交流的机会。今后还得相处一段时间,互相之间有些了解更为方便。
就这样一个人讲述,一个人倾听,一个人睡觉,小船在夕阳中朝着奥哈拉的方向行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