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回宿舍放下书后，来到了校长办公室门前。

“蜂蜜酒。”艾尔说完口令，门口的滴水嘴石兽转动，大门缓缓打开。

每次办公室开门口令更新的时候，邓布利多都会找机会告诉艾尔——多数是利用他周末去礼堂吃饭的机会说的。

“要尝尝我新买的柠檬雪宝糖么，艾尔。”邓布利多看见艾尔进门，从桌子上拿起一盒糖。在吃糖这方面，邓布利多和艾尔有着相当多的共同语言。

“谢谢您。”艾尔拿起糖后先没有吃，“教授，实际上我今天来找您，是有些事想来问您。”

邓布利多闻言坐直了身子。在他眼里，艾尔一直是个很有主见的孩子，学习知识遇到的问题大多自己就解决了，极少数会问教授，能来问自己的问题恐怕不会简单。

“我翻过您在1896和1897年发表在《今日变形术》上的论文，是关于生物变形的。实际上我在加入麦格教授的变形术俱乐部后，有兴趣研究‘变形稳定’这方面，其中变形得到的活体生物方面很吸引我的注意。”

“您当时做的研究和这方面很近，为什么不继续研究了呢？您当时可是靠这项研究拿了‘《今日变形术》最具潜力新人奖’。”艾尔说道。

邓布利多短暂陷入了回忆。当时那段时光对自己来说可真是......不那么美好啊。

“那我就先跟你详细的讲下我的研究内容，再告诉你我为什么不继续研究了吧。”

“我当时研究和‘变形稳定’的重叠部分，其实也就是变形得到生物产物方面有重叠，实际上更偏向于‘活体生物变形’方面。”

“我当时猜测生物的意识和灵魂方面对变形成生物有影响，以此做了许多研究。”

“我先进行了‘拆解’。”邓布利多说道，“对物体变形成生物，我将其拆解为两部分：魔力变形和魔力设定虚拟意识。对生物变形成物体，我则拆解为魔力变形和意识压制。”

“这样一来，结果就很明显了：生物变形成生物有两种选择：一是变形过程中用魔力压制意识，变形完成后在取消压制，让意识操控变形后的身体；二是变形完成后不取消压制，用魔力设定虚拟的意识。”

“我当时选择了第一条路进行研究，可以夸自己一句成果斐然。”邓布利多笑了一下，“生物与生物变形之间的难度小了很多，有很多巫师能成功做到生物变形了。”

“但随之而来的，一个严重的问题被发现。”他吸了口气，“在变形结束后，生物体原本的意识收到了严重的损伤，这还是偶然间对人体使用变形术后才知道的。”

艾尔回想了一下，的确如此。他记得穆迪曾经把马尔福变成一只白鼬，他的精神就受到了不小的影响——那还只是变形了一分多钟。

“发现这个问题后，我们又重新开始对动物进行实验，结果很不乐观：把狮子变成鹰，它老是想再飞起来；把鹰变成狮子，它要过上几天才能重新学会飞。”

“幸好我们发现，这种损伤并非是不可逆的，我的方法只是有一些副作用，所以我才能拿到那个奖项。”

“后来我对这条道路重新进行过一些研究，发现这条道路算是走到头了，对意识的损伤很难简单地避免。灵魂的研究近乎禁忌，随意地进行实验很可能招致不好的后果。”

“本来我在考虑走虚拟意识的道路尝试一下，结果当时发生了一些事，让我被迫放弃了研究。”

艾尔猜测，这就是邓布利多遇到格林德沃然后妹妹去世那段时间了。

“这就是一段更遥远故事了。”邓布利多充满感慨地说道。“正好，你还没有了解过我的过去呢，让我跟你讲讲吧，艾尔。”

“我从霍格沃茨毕业后，本来准备游历魔法世界，但我妹妹的魔力暴动导致我母亲过世。哦，对了，我还没跟你介绍过他们。我的妹妹叫阿利安娜，她6岁的时候因为无意在三个普通男孩面前施展魔法遭到了虐待，魔法进入她脑子里，把她逼疯了。”

“我的父亲珀西瓦尔为了给妹妹报仇攻击了那几个男孩，被判入狱。我们不得不用母亲编出的谎话为妹妹遮掩，因为假如阿利安娜的病情被发现，她将终身被关在圣芒戈。”

“我当时并不关心他们，甚至有些厌恶。我厌恶自己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以我的才智，我本应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困在家中，日复一日地说谎话。”

“在我还在上学时，每次暑假回家时都会把自己锁在阁楼上，数自己的奖状，和世界上最有名的魔法大师通信，而不是去关心一下我的弟弟和妹妹，明明我才是长兄。”

“阿利安娜更喜欢阿不福思而不是我，事实上，我们兄弟之间的关系不算好。很快，我遇见了一个改变了我一生的人，他叫盖勒特·格林德沃。”

“当时盖勒特来到了戈德里克山谷，拜访他的姑婆，魔法历史学家巴希达·巴沙特。我在拜访巴沙特时与格林德沃相遇。”

“我们被彼此的思想与才华深深吸引，我们志同道合，缔结血盟，许下永远不伤害彼此的誓言，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计划着寻找死亡圣器，试图构造新的巫师秩序。”

“可惜我忽视了盖勒特内心的残忍无情与追求利益的本性。直到两个月后，即将返校的阿不福思不同意我和盖勒特带着妹妹完成我们的计划。我们三个人爆发了争斗，混乱中，不知是谁掏出魔杖失手杀死了妹妹，盖勒特连夜逃离了戈德里克山谷。”

“之后我们两人分道扬镳，他继续进行自己的伟大事业，我则回到了霍格沃茨当教授。”

“之后巫师界被划分黑白，明里暗里地相互对抗。盖勒特带着他的‘圣徒’制造了很多骇人听闻的惨案，直到1945年，我跟他进行了一场决斗。在我胜利后，他被永远囚禁在纽蒙迦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