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敲开了弗立维教授办公室的门。弗立维看见上门的艾尔之后明显有些诧异，赶忙从椅子上跳下来。

“艾尔，对吧，邓布利多教授和我提起过你。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好在邓布利多教授找到你了。”

看来邓布利多没有告诉弗立维教授实情，弗立维教授以为自己确实是邓布利多家族的人。

“来找我有什么事么，艾尔？”弗立维问道。

“是这样的，弗立维教授。我自己看完了《标准咒语，初级》这本书，对魔咒学有些内容有点问题。”

“哦，哦，说吧，艾尔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呢？”

“是这样的，教授。”艾尔抿了抿嘴。“关于通过看书我了解到，我们施展魔法最主要依靠的是强烈的信念，是这样吧？”

“对的，对的。”弗立维教授拍了拍手。“能拥有强烈的信念会是我们施展魔法事半功倍。在很多魔法中，例如一个叫幻影移形的魔法，信念是最为重要的一环。”

“那我有一个问题。”艾尔说道。“我了解过，您曾经给学生讲课的时候提过这样一个例子。”

“在教学漂浮咒的时候您说过，有位叫巴鲁费奥的巫师，他施咒说错了咒语，结果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胸口上站着一头野牛。”

“如果他施咒时一直有着强烈的‘施展漂浮咒’信念，那最差的结果不应该也是施咒失败么，召唤出一头野牛不应该是其他咒语了么。”

“或者说，在有着‘施展漂浮咒’的信念下，念错咒语竟然会召唤出野牛，那不是证明了咒语更重要了么？”

“这是个好问题，艾尔。”弗立维教授鼓掌说道。“我能明白你的意思，你大概了解过‘心想事成’观点，没错吧。”

“是的，教授。”

“那就难怪了。‘心想事成’的观点是没错的，也因此会有无声咒的出现——他们坚定了信念后会，无需念咒就施展出魔法。但实际上，在更强大的巫师里，我们把施展魔法划分出三个要素，即魔杖，信念与魔咒。”

“信念是最根本的，没有施法的信念，一切无从谈起。无声施法和无杖施法的存在证明，在有足够强的信念情况下，魔咒和魔杖是可以忽略的。”

“当然，只有极为强大的巫师才能做到无声施法和无杖施法同时进行，比如邓布利多教授。”弗立维教授冲艾尔笑了笑。

“但‘魔咒’又不只是魔咒这么简单，就像我会在课堂上讲的。”弗立维教授的手腕一挥一抖，桌上的书籍漂浮起来。“漂浮咒的施展细节，一挥，一抖。这同样是‘魔咒’要素的一部分。”

“我们把这类利于魔法施展的细节归入魔咒之中。经过长久的实践，很多魔咒被研究出施展细节，便于小巫师们学习。”弗立维教授又挥了挥手，书籍落下，“但对于强大的巫师来说，这是完全可以忽略的。”

“强大的巫师们在施展魔法时，有时即使念错了咒语，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我们将其归结于强大的施法惯性，因为其对魔法的本质有深入的研究，而且施展过很多次魔法。理论大师在魔法界是行不通的。”

“最后，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弗立维教授让艾尔往自己这里靠了靠，朝办公室的空地上挥手召唤了只野牛出来。

“据巴鲁费奥巫师所言，他在释放魔咒时处于走神的状态，‘信念’这项完全消失。他的施法结果完全交给了‘魔咒’这一要素。而恰巧，他当时念错的咒语能召唤出野牛来，所以才发生了这件事。”

“实际上，这是不合理的。魔法部后来重新尝试过这个咒语，只有在想着‘牛’有关的事的时候，部分人才施法成功。”

“这是自然的，如果当时没想着与‘牛’有关的事情，怎么召唤出野牛来的呢？”

“魔法界普遍认为，巴鲁费奥巫师当时就是在想着与‘牛’有关的事情，但他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承认这点。”

“我在课堂上讲出这个故事，实际上有着自己的想法。”

“这个故事是有明显的漏洞的，比如你思考到信念和魔咒哪个更重要，就会发现明显的错误。”弗立维教授顿了顿，“这个故事把魔咒的重要性过于拔高了。”

“还有，我在课堂上说，巴鲁费奥巫师把‘f’说成了‘s’。可漂浮咒的咒语可没有‘f’，想必你也注意到了。这也能算是个提醒。”艾尔点了点头。

“实际上，我把这个故事作为一种考验。”

“在三年级，我会告诉所有学生这个故事的真相，如果他们还记得这个故事的话。对意识不到有问题的人，只会机械使用魔咒的学生来说，晚点知道事情的真相不会对他们的魔法生涯造成影响。”

“我留给了他们两年的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很多巫师是在二年级了解到一些新的知识，就像你说的‘心想事成’，才意识到我讲的有问题。”

“如果是能发现故事漏洞的学生，往往都有优秀的觉察力，会进行深入的思考，我会记录下他们，作为重点观察对象。”

“对这些人，如果学习认真努力，我会邀请他们加入我的俱乐部。”弗立维教授眨了眨眼。“我认为他们是可以真正深入研究魔咒本质的人，而不只是机械地使用咒语。”

“艾尔同学，有兴趣加入我的俱乐部么？”弗立维教授笑着向艾尔伸出了手。

艾尔能在现在就知道“心想事成”这一魔法的本质，而且在假期就学习课本，足以见得其学习的劲头。既然问出这个问题，弗立维教授当然愿意现在就让他加入俱乐部。

“当然了。”艾尔惊喜地说道。随后弗立维教授告诉艾尔，他一年级主要任务仍是打好基础后，就送了他一套《初级咒语》二到五级，让他第一学年先看着这些。

加入俱乐部并不意味着就要参与俱乐部的研究。弗立维教授准备第一年先让艾尔去俱乐部旁听，二年级再真正参与俱乐部的事宜，艾尔现在的知识储备还是有些欠缺。

艾尔道谢后就回到宿舍，准备捋一捋弗立维教授讲的知识后，第二天再去找麦格教授讨论变形术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