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阿昀是我们的儿子!他身上有与臣妾一模一样的胎记,他才是我们的儿子啊!赵大有捡到的那个婴儿就是阿昀,这个恶毒的女人嫁给凌烈后就将他也带去了,日日折磨他发泄失子之痛,咱们的儿子被她欺辱了整整十六年!”
皇帝被惊到了,阿昀?居然是他?
“皇上,您没发现阿昀的眼神与您很像吗?还有他的眉眼,与时景又有相似。臣妾在御花园第一次见到他时就觉得亲切,那种感觉与叶离忧完全不同。臣妾不由自主地想接近他,想对他好,直到他为救凌玥受伤,臣妾才见到他身上的胎记......”
怨恨、心疼、自责同时袭来,她悲恸大哭。
皇帝握着她的手,脑中想到了那个倨傲淡漠的少年,他似乎从来没有悲喜,只有受尽了苦难、习惯了隐忍才能那么淡定。
与他当年一般。
在大梁受尽羞辱,依旧不卑不亢、淡然处世,只因心中有着仇恨。
缓缓拍着她的肩:“你怎么不早与朕说?”
皇后低头擦了擦眼睛,哽咽道:“皇上政务繁忙,臣妾想有十足的把握后再告诉您。皇上,那供词上详细写了这个恶女人如何折磨的阿昀,臣妾也要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陈飘飘早已软在地上,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赵大有同样如此,万万没想到捡来的小残废竟然是皇子,如果他知道会有今日之祸,他是绝对不会捡的。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一切也都完了!
他们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儿子?
那个从来没有喊过他“爹”却对他恶语相向、拳打脚踢的亲生儿子。
“母后,儿臣的点心做好了!”
叶离忧欢快的声音打破了大殿的宁静,他正端着一碟白色的糕点颠颠地跑了进来,瞥见皇后满面泪痕,怔住了脚步。
陈飘飘和赵大有同时望向他,这让他很是厌恶:“滚远一点跪!”
“离忧......”陈飘飘喃喃着,满眼欢喜地望着他。
殊不知就这一个称呼让叶离忧火了:“你是什么东西敢这么喊本王?”
陈飘飘语塞,皇后态度不明,她不敢公开真相。
更何况,若是公开了,他该如何自处?
一朝高高在上,一朝卑贱如蚁,任谁都不能接受。
叶离忧见她不说话,更怒了:“本王问你话你没听见吗?”
“是,是,民妇知罪......”
叶离忧斜了一眼满眼含泪的陈飘飘,向皇后道:“母后,是不是她惹您生气的?”
皇后道:“若是她,你准备怎么做?”
“杀了她,不然就扔到杂役房为奴,省得碍眼!”
叶离忧轻飘飘的声音让跪着的二人心惊胆战,尤其陈飘飘,泪如雨下。
皇后淡淡一笑:“离忧,你觉得这二人如何?”
叶离忧被这个问题问蒙了:“母后,这两个人乞丐似的,看一眼都恶心。”
皇后又是一笑:“如若他们是你的爹娘,你会怎么办?”
叶离忧哈哈大笑:“母后,儿臣是您和父皇的孩子,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您这玩笑开得大了。”
皇后忍着厌恶摸了摸他的头:“母后只是打个比方。”
叶离忧轻蔑地扫了一眼,回头道:“儿臣若是这两个腌臜货的孩子,还不如一头撞死的好,活着也是丢人现眼!”